岚儿先行回陶府去了,聂四海告知她聂家的住址。要岚儿把聂家当成娘家来看待。他是真诚的,即便妹妹令他同老友二十年不相往来。但妹妹终究是妹妹,聂四海把妹妹的养女当成自己人看待。岚儿含笑点头后方离去。
齐南生回到齐家庄,一直枯坐着。
“如意,你爹他——”齐夫人问齐如意。齐如意拉着齐夫人耳语,齐夫人明白了始未。她一时胸口疼痛,见到丈夫如此失魂落魄。积压多年的郁闷终于倾泻!
“齐南生,你究竟置我于何地?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齐夫人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声嘶力竭的。
齐夫人一向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但很少发脾气并不代表她没脾气。她受够了!这个家她再也待不住了!
“娘——你这是干么?”齐如意拉着齐夫人。因为齐夫人要“离家出走”她也要“背叛”齐南生了。
“走——通通走好了!”齐南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众叛亲离,他什么都没有了,连“恨”的对象也没有。齐南生控制不了情绪,他一时失神真气走了岔。
“南生——别妄动,小心——”聂四海连忙用双掌挺住老友的背部。看齐南生落到这般田地,聂四海不放心跟了来。他清楚儿子他是劝不了的。就算他追上了也没有用。
可齐南生一大把年纪了,承受不了这么多打击。
“南生——”齐夫人看着齐南生陷入混沌状,没再嚷着要走。毕竟她是爱丈夫的,否则她何必忍了二十年。方才齐夫人想走,实乃受不了丈夫“思念”聂若兰的模样。
但齐南生受的“刺激”不只是聂若兰的死,还包括儿女们的反叛。他的权威受损,而且是一败涂地。他一无所有!一时之间,齐南生感到他什么也抓不住了。
现在连妻子也说要走,结发二十载之后也要弃他于不顾。
幸好聂四海及时伸了援手,再加上他转行开药铺,对药理懂一些。帮齐南生运了气,再写了药单让小益去抓药。齐南生的眼睛缓缓地张了开来,看见一对对关心的眼睛。
他不是一无所有的——
“爹,我和哥都是情非得已的,不忍心姐姐不能嫁其所爱。”齐如意和齐剑飞双双跪了下来,怕爹有事。
罢了!罢了!齐南生早已无心责罚o
“南生,你要不要紧?”齐夫人殷切地问着。
齐南生看着齐夫人焦急的眼神,她是他的枕边人。她才是陪他共度一生之人。而他却一直没忘记聂若兰!他吁了一口长气。四海说的对“往者已矣,来者可追”
“四海。谢谢你。”齐南生不再连名带姓叫他。
“老朋友了,还客气什么。”聂四海感到友谊回来了。
“你还当我是朋友?”齐南生不禁问道。
“是的,一直都是。”聂四海肯定道。
是的,没错。是齐南生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他主动和聂四海划清界线。两人相视一笑,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都这么大了该有自己的主张。”齐南生以往权威式的管教已经失灵了,他也该反省检讨了。
“爹,云霓也插手实因聂公子救过她一次。”齐剑飞站起身后,替云霓说话,不想爹看媳妇不满意。
“不只是这样,这整件事其实因我而起——”齐如月把她和聂天星之事告诉了齐如意,齐如意再告诉云霞,云霞再同云霓说,如今由云霓来做个综合说明。
齐南生听完,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女儿居然而聂四海也明白了儿子和齐如月相识经过,他啧啧称奇。
聂天星果然命中要有贵人相助。否则一生命运坎坷。前一个是他师父无言道长,可他已仙逝。后一个则是齐如月,但齐如月如今已那儿子岂不是从此飘零一生。聂四海想到相士之语,还会再有第三个贵人出现吗?
人的一生。岂能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机运?
云霞拉了拉齐如意,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云霞姐,怎么了?”齐如意不解地问。
“我担心如月,她不会就范的——”云霞是明眼人。
“你是说姐她会——”齐如意不敢再往下想去。
“如今这事演变成这样,咱们两个的穷搅和要负泰半的责任。越帮越凶!如今我们必须将功赎罪才成——”云霞同齐如意说着。她们要去“闹洞房”上向家武馆去。
“就我们两个人行吗?”齐如意忧心。
“见机行事!如果不成,我只好假父王之令动用京城卫兵,要不然我真怕如月会一死以殉情。”云霞坦言。
“那你不怕你父王降罪于你!”齐如意想。
“大不了公主不当就是。当个平民老百姓也没什么不好。当个七公主有什么了不起,人家聂天星根本没看在眼里。”云霞真的是要走险招,最后一步棋了。
“云霞姐,你到底是在帮我姐还是聂大哥?”
“两个都帮啊!”云霞忙道。
“是吗?聂大哥多一些吧!因为人家不肯睬你。”
“都什么时候了,不有心情说笑。我们走吧!等他们晚上宴毕客人散去时咱们就去‘闹洞房’,闹不成我就放出求救烟火让京城士兵看见。这烟火是我父王专用的!我偷了来。希望可以不必派上用场,否则将是一场大战,父王正好去别馆度假不在京城,我就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云霞说着计谋。
向家灯火辉煌,今晚大宴宾客,向家公子大喜之日。席开百桌!访客和亲友同向家武馆壮丁加起来不下千人。
齐如月坐在房中,有一个婢女在旁“伺侯”她。
门外还有多名壮丁看守着。齐如月插翅也难飞,而她身上的匕首也被搜刮了去。向重阳不是笨人,齐如月如果一心想死也得等过了洞房花烛之夜。向重阳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表里不一,今天他是非娶到齐如月不可。否则叫他以后如何出去见人?至于成亲之后,生米煮成了熟饭,成了定局。齐如月不爱他又何妨!世上女人多的是,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只是这回他脸丢不起。
让人笑他成亲之日新娘不见了,他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那个哑巴星居然同他抢女人,他扮得过吗?向重阳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齐如月一直思索着,她下一步要如何,别小看这婢女,她可是向翠山夫人的贴身丫环,身手也是一等一。
齐如月若有寻短见的念头,她会即刻阻止的。但现在齐如月不想死。至少得等她试过最后的一计绝招再说。原本心想这一生是无望同聂天星在一块儿了,可福至心灵——
紧贴在她胸前的红豆项链,外表和一般相思树结的豆子毫无差别。但它有“特殊作用”的,那是“广寒宫”中的苔苔送给她的“贺礼”祝她找到聂天星这如意郎君。让他吃下相思豆,好常同他甜言蜜语。
但它一直没有派上用场,因为没有机会。而且齐如月当时没想到她能够同聂天星在一块儿,如今这是最后一步。怎么样开始的,就怎么样结束“有始有终”
对!就这么做。齐如月扯下头盖来——
“少奶奶你想做什么?”婢女即刻迎上前。
“瞧你紧张的!这么尽责。我打赏你一条项链如何?”齐如月说着摘下她的红豆项链来。假意要送给婢女。
“少奶奶,无功不受禄,我只傲自己应该做的。”婢女以为齐如月要“收买”她,她才不上当。她如果有亏职守不被向夫人剥了层皮才怪。在向家最威风的不是向翠山,反而是向夫人。向翠山一向很怕老婆的河东狮吼!你要我还不肯呢!齐如月不过是故作姿态。
“外面这么热闹,一定宾客满堂,你去通报一声说新娘子要出来敬酒了这里好闷哦!”如月连凤冠也扯了下来。
“这才对啊!今几个来宾这么多,我不出场招待一下多过意不去。而且迎亲的壮丁们一路上挺辛苦,我得谢谢他们才行!”齐如月站了起来“月奴”又回来了。
“快去啊!只有新郎一人招待客人多失礼。快快通报!”齐如月催促着婢女。
婢女拍了拍掌,一位壮丁走了进来,婢女同他耳语。壮丁忙去禀报。
向重阳一听甚是讶异。原本看齐如月嫁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居然主动要来“敬酒”
好!怎么不好。这样子他才够有面子。
齐如月生得花容月貌,同他分明是一对金童玉女。
婢女要扶着如玉走出房,她推开了。不用!她又不是头一回扮“月奴”!这种事她驾轻就熟,红豆项链她早已收入宽大袖中。众人见新娘子出来,纷纷鼓掌欢迎着。
古时女子成亲,少有出来敬酒的。可是齐如月例外,她是见过场面的。她首先走向向重阳,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两手持壶,左手握柄右手已把一颗相思豆放人杯中。
向重阳位在席中央。齐如月心花怒放般走了过去。
“来,相公。咱们先喝一杯交杯酒,以示百年好合。”齐如月给向重阳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嘛!相公,怕酒里有毒吗?那奴家先干为敬。”齐如月豪放地一饮而尽,哇!这种新娘子少见,立刻引来不少的掌声。
“喝——喝——”有人起哄着。
齐如月抛了个媚眼给起哄之人。她又开始风情万种了。
向重阳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已先喝了一杯。而且那酒壶是向府之物,不可能动过手脚的。有何不可!不过他在喝前还是偷偷吃下一颗解毒丸以防万一。
千防万防,防不过相思豆。相思豆并非是毒药,它只会让你重复地做同一件事而已。而且“广寒宫”的相思豆只对男人有效,齐如月记得苔苔说过,所以她是免疫的。
向重阳和齐如月喝起了交杯酒来,众人掌声如雷。
“公公,媳妇敬你一杯。”向翠山则齐如月第二个目标,向翠山是长辈,自然推辞不得,不过向夫人脸色不大好看。这相思豆入口即化,入水即溶。但宾客众多,豆子有限之下,齐如月心想只要让他们短暂有事做就好了。
齐如月动作很快,敬完一桌再一桌,酒壶一壶换过。只要男人她全不放过
过不了多时,果然药效发作了!这些男人全都滔滔不绝讲了话来。
原本在宴席中讲话再正常不过,可他们说的都是——
“哇噻!这新娘子有够风骚,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这娘儿们真是带劲,老子真想泡泡她。”
“那‘四季红’的所有妓女也比不上她一人!”
“向公子好福气,可以夜夜春宵不起了。”
齐如月自然没放过空空道长,她和他还多干了杯。
“道长好酒量,奴家佩服,咱们再来一杯。”
空空道长美色当前,以他道士身分原该目不斜视的。但他喝下酒之后,竟也心猿意马起来,面露yin邪之色
齐如月把袖中的相思豆一颗颗地放入酒壶中。她这个执壶女子色不迷人人自迷,让那些男人不饮自醉,光是看她的朱唇加上半点花言巧语,谁还在乎她倒的酒有无问题。
“奴家来唱歌助兴。谢谢各位光临我的大喜之日。”但见齐如意敬完,清了清喉咙,媚眼乱瞟地唱起“戏凤”
人潇洒性温存若有意似无情
不知他家何处不知他何姓名
倒教我坐立难安睡不宁
我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酒。
齐如月的歌尚未唱完,向夫人已走上前去掌了她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非常用力,五指红印即现。但值得,齐如月等的就是这一刻。
“滚——我们向家不要你这种女人当媳妇。这门亲事不算数,你们齐家的嫁妆全数退回,向家的聘金我们不去索回,就当是把钱丢到臭水沟里去好了——”向夫人气得直发抖。齐如月居然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才不要。
齐如月嚎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梨花带泪。
“我命好苦哦!才刚娶进门就被休了!”齐如月脸在哭心里却在偷笑。她忙把衣襟给整了整——
“没进洞房就不算数,谁要你这种随便的女人!”向夫人口择言了起来,她今晚看到这种场面简直无地自容。
“是你们向家要悔婚的!不是齐家不过承诺。”齐如月说到重点了,她就是要向夫人当场“背书”
“对。宁可失信于人也不要败坏门风。你这种狐媚女人当媳妇,全京城的妓院都可以关门大吉了。快走!再不走,我拿扫把赶你走——”向夫人气极攻心。
“是向家不要我齐如月的?”齐如月慎重一同。
“对,没错。”向夫人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歹命啊还没进洞房就被赶出门”齐如月唱起了哭调,有模有样的,她已经做戏成精了。
多亏她在“凤来客栈”的“历练”让她如鱼得水起来。她一路哭哭啼啼的,脚却不停地往向家大门走了出去。
守在向家门外的云霞和齐如意,正等着宾客散去。可是客人一个都尚未走,走出来的居然是齐如月。
“是姐姐——”齐如意惊呼一声。
两人立刻迎了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如月乍见两人也是一阵意外,但事不宜迟怕“相思豆”混入酒水分散了药力,而且又平均分给向家的男人。包括壮丁、来客、向家人。先溜之大吉再说——
“先走一步再同你们说仔细!”齐如月“死里逃生”此刻她非常珍惜生命。她要用她的生命和聂天星一起共度未来。她居然成功了!再次把“月奴”这角色演了一次。而且还获胜上回,因为上回她踢到聂天星这块铁板。
这一次她大获全胜,所有男人全都被她迷住了。
但得归功于苔苔的“相思豆”和苏苏的“销魂蚀骨舞”若非她只是现学现卖。苏苏真人上场,这些男人怕已全都七孔流血。好险,齐如月胜得惊险。
“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脸上有五指红印还有泪痕还有你一身酒味。是不是向重阳打了你?”三人奔跑远离向家之后才停下脚步,齐如意忙问着。
齐如喘了气,这才惊魂未定地道出实情来。
“什么?”齐如意和云霞异口同声道。
“这一巴掌是值得的,算咱们齐家欠向家的。毕竟‘先’失信的是咱们。至于泪水是我硬挤出来的。我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眼泪只是一想到天星不顾生死地至情对待我,我就悲从中来。酒也是我自个儿喝的,我从未一时喝那么多喝,还好在‘凤来客栈’我学会了好酒量,不过是有点头昏了。不过,一想到梦想成真也太兴奋了!”
“太好了!姐。你可以和聂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也不必放烟火了,本想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云霞不用引兵攻打向家武馆,省去了很多事。
“云霞。使不得,我会连累你保不住鲍主头衔!”齐如月过意不去,云霞其实已帮她很多了。
“姐,人家云霞姐是冲冠一怒为‘酷哥’。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意——”云霞打断齐如意的“大嘴巴”
“云霞你——”齐如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是我自作多情。人家聂天星眼中只有如月你一人,别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他通通视而不见。我不过是牵牵红线罢了。只是教人好生羡慕,如果这世上也有一个男人眼里看的只有我一人,只同我一人说话。我一定乐晕了。”
“我也是——”齐如意附和着。
“小丫头思春啦!”云霞取笑着齐如意。
“讨厌!人家想想也不成。”齐如意噘起了嘴来。
三人都笑了,天上的星月仿佛也跟着笑开了。
“天星呢?”这才是此刻齐如月最关心的。
“不知道——他见到花轿抬走后,跪在地上呆望着,而后拔腿向后狂奔而去,云霞姐说聂大哥好似想哭”齐如意回忆起当时,云霞也心有戚戚焉。如历历在跟前!
“天星——”齐如月想立刻见到他,可他在哪儿?
“不知聂大哥是否已走了?从此天涯漂泊一方”
“如意,你少触楣头。我猜聂天星此刻尚未走,至少今晚他仍在,因为他在‘凭吊’如月,做最后的告白。”
“云霞姐,你才说话不吉利。乌鸦嘴的,说得好像姐姐死了一般。”齐如意不高兴了。
“如果我逃不出来。我真会寻死的。”齐如月坦言。
“你看,我没说错吧!”云霞得意洋洋。
“那聂大哥会不会也跟着殉情?”齐如意担心。
“不会的!天星一直很尊重我的‘决定’,即便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活在他心中!”齐如月了解聂天星。
“那我们快去找聂大哥吧!反正家里已没事了,聂伯父和爹已经‘大和解’了!不过娘差点也要‘造反’!”三人边走边说着。可聂天星人在哪儿呢?
明月依旧,那寒星也是点点地衬着眉月儿。
齐如月想到了一个“地方”她直奔了起来。
“姐,你怎么要先回家?不是要先找聂大哥吗?”齐如意看姐姐奔走的方向是齐家庄,大惑不解。
“笨哦!凤凰木啊!有凤自然也要有凰,凤凰木就是一对。聂天星一定又站在凰凤木上凝望如月的窗口!”云霞道来。她同齐如月想法一样,可惜她不是那只“凰”
“凤凰本是一对!那星月不也是一家吗?它们夜夜相伴。太阳凑什么热闹?这向重‘阳’早该被三振出局了!”
“你说他‘多余’!如意,好在如月没有逃婚成功,否则你爹要你代嫁,你就得天天活在太‘阳’下了!”云霞又同齐如意开起玩笑来。可她心中却有一种酸酸的!
唉!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她的“真命天子”才会出现。
齐如月行至齐家庄,但她不是奔向屋内。她是走向凤凰木去!她一步一脚印,她当然希望聂天星在树上。可万一不在呢?她肯定就算他不在,她也会去找他的。
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为止。今生不只是回忆!
她走到了凤凰木下。她笑了,她脸上泪痕已干,指印已消,酒意也退。她此刻只想笑,而且打从心底的笑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了聂天星,他正倚木望着二楼窗口。
窗里没人。可是他仍痴痴地望着。立在凤凰木上!
他爱她,他百分之百肯定。她也爱他更是无庸置疑。
齐如月感到一阵幸福,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而且即便是梦,夜逝去时梦到尽头,月儿西沉星星也跟着坠落。不管在梦里、在真实人生里,星月永远常相左右,永远不分离
这时齐如意和云霞也回到了齐家庄。
齐如意手比着,可云霞以手指做噤声状。此时无声胜有声。她们是“多余”的。还是赶快进屋去报讯!
两人立刻奔入屋内,然后连珠炮似地说了起来。
“真的!太好了。”云霓叫好。
齐剑飞附和。可是云霞瞪着他,因为她原以为齐剑飞最后“良心发现”是因为欠她人情。没想到他是欠聂天星人情。
“你这个死阿飞臭阿飞给我记住,等你当了我妹婿看我怎么‘虐待’你!”云霞恐吓着剑飞,齐剑飞求饶要云霓说情。云霓笑而不语,她知道姐姐不会的,不过是吓吓他而已。
“聘金退回——”齐南生不要向家聘金。
“可是这一来,如月的‘名声’不就毁了!”齐夫人怕齐如月会被说得很不堪,不过她想总比殉情的好。
“爹,你不会怪姐姐吧!”齐如意问着齐南生。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由着她去吧!”齐南生说完望向聂四海,两人此刻已把酒言欢,重修旧好了。他不再怨怼。
“南生,那我可以喊你一声亲家了吧!”聂四海笑道。
不只他笑,大伙儿都笑了,这个结局真是出人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