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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大结局
    陆小其回去后,心思便有些恍惚。一阵喜又一阵忧的。周度要她等他,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如果他真的来带自己走,那就意味着他必定要放弃自己的前程。得罪了孟家,违背了世俗礼义,定会为这个世道所不容,他怎么可能还继续好好地当他的总兵大人?这可是他拿命换来的前程,却要因为自己毁于一旦了么?
    她几次想要提笔写信给周度,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但每次却又都放下了笔。原因有二,一则她就算写了,只怕也送不出去,二则她内心深处是有些不想写的。说实话,她很想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无论去什么地方她都是愿意的,只是。对于周度来说,对于事业总是重于情爱的男人来说,对于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的他来说,若真这样做了,日后。会不会后悔呢?
    就在她的矛盾心理中。日子又过了好几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孟肖阳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从那天从周度府上回来后,就不见他的影儿在眼前晃了。当然,陆小其也不问,她除了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之外,也不想时不时和他闹些尴尬出来。
    这日,丫头端上来一杯茶:“姨奶奶请用茶。”陆小其心思没放在这上面,只“哦”了一声,又继续纠结她的想法去了。那丫头站了一会,见她没反应,不由得双手捏了捏衣角,有点紧张地小声提醒了一句:“姨奶奶趁热喝,待会儿凉了。”陆小其“恩”了一声,敷衍地拿起茶杯随便喝了一口,丫头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她喝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陆小其没有注意到丫头的异常,继续发自己的呆。
    过了半晌,她突然觉得有点热,便拿手帕扇了扇,心里头有些郁闷:这个天气怎么还会热呢?她又没走动,没做什么出力气的事儿,干干地坐在这儿竟也能热起来了。她皱着眉头扇了几下后,很快又觉得胸口有点闷,头也晕起来了,她便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原本指望着茶水能提点神,结果却越发晕得厉害了。
    旁边那丫头一直很上心地观察着她,见她这副样子,就走上前几步,试探地问了声:“姨奶奶可是不舒服?”陆小其觉得晕得不行“恩”了一声便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头晕,我去躺一会。”
    丫头忙上前扶住她:“姨奶奶小心些。”
    陆小其被搀扶着到了床上躺下,觉得情形有点不对,她身上越来越燥热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发烫,而头脑里的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她对那丫头不知道吩咐了一句什么,但发出的只不过是一种柔柔软软毫无力气的无意义的呢喃声。她想动一动,也浑身无力。
    她正自觉得不好,外头就进来了一个人,然后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很陌生:“怎样,得手了么?”之前的那丫头答道:“是,姨奶奶已经喝下了。”那人大概往陆小其这边看了一下,然后满意地道:“这就好,我瞧着少爷是很喜欢这位姨娘的,这次大概能收收他的心了。”丫头不若那人这样欢喜。犹犹豫豫道:“就怕到时候姨奶奶生气”那人打断了丫头的话:“生甚么气?她已经是少爷屋里的人了,本来早就该圆房才是,只她不知道好歹,少爷也由着她,像个甚么样子?”她顿了顿:“本来我老婆子也懒得管这种闲事,若不是少爷他现在哎,总之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我担着,他到底是我带大的,一个姨娘还不能对我怎样!”
    丫头听她这样说,也不怎么怕了:“柳妈妈说的是。”
    两人说着话就出去了,留下浑身燥热无力的陆小其躺在床上,毫无办法。
    她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脑子里却有些明了。她不是第一次中*药,这种感觉很熟悉。而且加上刚才那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叫柳妈**话,她相信自己是被下了*药了。
    过了一小会,外头又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孟肖阳的声音响起:“姨奶奶怎么不舒服了?”之前那丫头小心地回道:“回少爷,姨奶奶有些头晕,正躺着呢。”两人说着就进了屋,孟肖阳直接走到床前:“小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风寒?”
    陆小其想说话,但结果出口只是一声呻吟。孟肖阳伸出手去探了探她额头,惊道:“好烫!”
    这时丫头又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少爷请用茶。”陆小其心里着急,很想说:“千万不能喝,不能喝啊,那茶是有问题的”但奈何她出声不得,只能耳听得孟肖阳喝了茶然后放回去:“叫人去请大夫了没有?”那丫头回道:“已经派人去了,都去了好一会了。奴婢再去看看?”孟肖阳挥挥手:“快去吧!”丫头闻言立刻就转身溜了。
    孟肖阳等了一会,果然就觉得有些燥热起来:“外面倒是凉快,怎么一进到你这里,就这般热了。”
    陆小其仅剩的一丝意识万般着急:完了,今儿只怕。
    果然,又过了一会,她就感觉到孟肖阳在摸她的脸:“小雪,我今儿看你,真是好生俊”她想推开那手,自然也是没有力气推开的。
    丫头给他们两个喝的茶大概有些不同,陆小其喝了就浑身无力,但孟肖阳却一直没有无力的迹象,只是气息变得越发粗重,在久等大夫不到的情况下,药效越来越明显,他终于忍不住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小雪”陆小其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孟肖阳却更加无法控制自己,他炽热的嘴唇追逐着她的脸,他的手颤抖着去解她的衣裳,喉咙里发出迷乱的声音:“小雪,晓彤。”
    陆小其知道这一次完了,她最后哪一丝清醒的意识也终于坚持不住迷乱过去,只在嘴里下意识地无望地地叫道:“周度。你快来”
    迷糊中,一声奇怪的撞击和闷闷的“啊”声之后,周度似乎真的来了,他的声音模模而真切地传来:“小其,醒醒,是我。”
    但陆小其不信他真的会来,那不过是幻觉而已,就像孟肖阳刚才对着她叫晓彤一般。
    马蹄得得,车身微颠。陆小其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上。
    这,这是要去哪里?她抬起有些微痛的头。茫然地支起身子,有些弄不清眼前的状况,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车上。
    之前她不是应该在孟肖阳的别院里么?还有,她和他似乎都中了她想到这里猛地一惊,然后下意识地抓紧衣衫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好,衣衫是完整的。但她马上又难过起来——现在衣衫完整能说明什么问题?她本该在床上的,结果一睁眼已经在车上了,这其中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只怕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羞愧难当,也不管现在是去哪里,便大叫了一声:“停车!”
    马车很快停了,帘子一揭,露出一张让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脸:“你醒了?”陆小其呆呆地望着对方,脑海里一时间有点短路,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在做梦?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喃喃道:“是你?真是你?”
    那张从来很冷漠的脸,此刻却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小其,是我。”她瞪大眼睛望着他,还是不敢相信,直到他进了车厢,那样真实地靠近她,那样真切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样真切地让她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用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生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周度,你,你终于来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的,我来了。”
    她唏哩哗啦地哭了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最后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周度道:“有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与你听,总之,我现在要带你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陆小其头脑里转了好几转,陡地直起身来:“你是说你带我逃了出来?”周度“恩”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早就告诉过她的,他要带她走!可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真发生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此刻的她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当真带我逃了出来?这可怎生是好?那你以后怎么办?孟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好不容易才当上了总兵,好不容易才。”
    周度拿手指轻轻压住了她的嘴唇,笑得好不轻松:“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陆小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一旦真的发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都回不去了。所以她终于没有再说那些没必要的话了,只心头忍不住又是感动又是责怪:“你,你真为了我。你怎舍得放弃”周度似乎嫌她的话有点多,不等她说完,便将唇压了上来:“不要说话”
    陆小其却下意识地猛地扭过了头去:“不,不要。”她是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和孟肖阳一起中*药的事情,所以总觉得自己不洁,便生出了心理障碍,无法一转眼就坦然接受周度的亲热。
    她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只低着头问道:“我。你带我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当时。”
    周度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当时我就在房里,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陆小其不知道他是怎么潜入她房里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但她记起当时那奇怪的重物撞击声和沉闷的“啊”声,还有周度当时有些模糊的声音,所以知道他没有说假,心里便轻松了起来,但嘴里却嗔道:“那你怎么不早出来?害得人家白白担惊受怕”周度笑道:“就是要吓吓你。”陆小其推了他一下:“好坏你”周度道:“恩,还有更坏的。”说完,他的唇便再次压了过来,不由分说,分外霸道。
    然后陆小其便一阵面热心跳,什么都说不了了,只是软化在他的怀里。
    一条蜿蜒的乡间小道,旁边溪水清澈,柳树成荫,小溪里欢快地游着一群鸭子,一个光着屁股扎着冲天小辫的小孩在后面不停地追赶着鸭群,把溪水踩得哗哗地响,后面一个老爷爷气喘吁吁地叫道:“狗娃,你又没地方闹腾了是不?叫你别老赶别老赶,再赶鸭子都被你累死了!”
    小道上,一辆牛车慢慢地赶着,前面赶车的是一位身材欣长格外有型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年轻男子,后面则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但却显得十分不俗的清秀女子,她看着眼前的绿树清流,还有那赶鸭子的祖孙两,很是欢喜地问道:“周度,这就是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了?看起来真好。”
    那男子冰山一样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笑容,嘴里只回答了一个字:“恩。”
    女子也不嫌他话太少,又开心地看着四周的乡间景色,还低声哼了一首小曲儿,最后她似乎想到什么,一副忍不住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你到底是怎么带我出孟家的?不是说到了住的地方就告诉我么,现在到了,你快点告诉我好么?”
    男子本来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可能被她拉扯得受不了,终于道:“我挖了一条地道在你房间下面。”
    女子惊讶了一下,然后拍手赞道:“啊,真是好主意,难怪孟家那么多高手都拦不住你。”她赞完后很快又板起了脸:“原来就这么简单就能说完啊,你还老是不告诉我,真是学坏了,跟我卖关子!”
    男子在前面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却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慢慢地赶着牛车,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那一片连绵的山岭,眼睛里透出一种满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