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你是唯一 > 第181章
    他并不在意。
    后来崔昊来了,他开始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然后他走了。
    谢焱在这些花花草草中看到了他留下的盆栽。
    于是他的心思也就都在他那几盆从宿舍搬到这里的盆栽上。
    其余的,自然无暇顾及。
    人总是偏心的,当重要的东西在眼前时,那些不重要的明明没有消失,却也会被忽略掉。
    谢焱更是这样。
    他在乎的少,也因为少,所以更在乎。
    “不过我的那几盆盆栽倒状态都挺好。”崔昊抬头看他。
    谢焱没有说话。
    崔昊道,“谢焱,浇水要一视同仁,不能只给它们浇水,不给这些花浇水,它们养在一起,应该都好好的活着。”
    谢焱看着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也是。”崔昊如他所料般,轻声说道,“你也要给自己浇水,要爱自己,不能只爱我,也要爱你自己,我们养在一起,所以也应该都好好的活着。”
    他的眼神很是温柔,温柔的像是春日的花瓣。
    谢焱想,他应该是希望自己答应的,希望自己回答他“嗯”。
    可是谢焱答不出来。
    他从十八岁起就痛恨起自己,越恨越深,越恨越极端。
    他甚至在最极端的时候自残过,只是后来他停下了手,——他怕自己在冲动下下手太狠,真的死在自己的手里,那样,谢瀚海和谢夫人就真的可以快活一辈子了。
    谢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想,就算他死,也要带着谢瀚海和谢夫人一起死。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直接捅死他们俩再自杀。
    后来,他觉得不够。
    他的母亲被囚禁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
    所以他做起了计划,精心部署着一切。
    他不仅要谢瀚海死,还要他断子绝孙。
    他不是想要传宗接代,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那他就让他这肮脏的血脉,彻底断绝。
    为此,谢焱设了局,让谢嘉荣和谢骏英都丧失了生育能力。
    他准备了许久,在一步步的计划中,扔掉了自己的道德和良知。
    他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残忍。
    谢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瞧,他果然是谢瀚海的孩子,和他一样,作恶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只是他越这样想,也就越厌恶自己。
    他给自己贴满了卑劣恶毒的标签。
    他恨自己,恶心自己,厌恶自己。
    他早已经不爱自己,而现在,崔昊让他去爱他自己。
    谢焱做不到。
    他不会。
    他已经丧失了爱自己的能力。
    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欺骗他。
    他只能沉默的看着崔昊,低头浇花。
    崔昊看着他这样,软声道,“没关系,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花也不是一天就能开出来的,谢焱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突然愿意接纳并开始爱自己。
    他可以慢慢教他,慢慢让他尝试去爱自己。
    总归只要谢焱不死,他们就还有很长的时间。
    一生的时间。
    “所以你先答应我。”崔昊说,“你先答应,然后我们慢慢来。”
    谢焱看着他期待的眼睛,好一会儿,终于应了一声。
    他其实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爱的。
    也不觉得他应该爱自己。
    但崔昊想让他答应,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先答应,所以,他也就答应了。
    这并不是什么难题,谢焱想,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只要他愿意,他什么都可以演。
    哪怕是演他爱自己。
    如果崔昊真的很想看,他就演给他看。
    只要他开心就好。
    ——他这条命都是他的,还有什么不能如他所愿呢?
    第74章 太阳伴你而归74
    太阳伴你而归74:
    浇完花, 谢焱也就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澡。
    崔昊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他。
    时隔这么久,两人终于要再次同床, 崔昊的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又期待又不好意思, 又忐忑又激动。
    他耐着性子等啊等, 终于等到谢焱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 领口处有些松, 露出大片的白皙无暇的肌肤。
    透明的水珠从他稍长的头发上坠落, 滑过脖颈,滑入黑色的睡衣内, 谢焱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漫不经心, 像是电影慢放一般。
    崔昊眨了眨眼, 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只是耳朵有些薄红。
    谢焱浑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羞涩,径直走到床边, 坐下。
    他随手又擦了几下头发,就准备睡觉。
    崔昊连忙道, “你还没擦干呢。”
    “懒得擦了。”
    “那你吹一下。”崔昊劝道。
    谢焱:……
    很明显,他也懒得吹。
    崔昊见此, 下床把放在卫生间的吹风机拿了出来,插在了床边的插座上, “我帮你吹吧。”
    谢焱一下有些愣,抬起眼皮看他。
    崔昊被他这么一看, 本来还很自然的心瞬间就多了几分暧昧。
    “那不是你自己懒得动。”他小声嘀咕道。
    谢焱没说话,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