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都市 > 清晨心动 > 清晨心动 第52节
    “说好夫妻之间没秘密的。”
    梁西闻就笑,“你真想听啊?”
    阮念直觉不太对,然而她单纯的像一张纸,顺着坑就跳进去了,“怎么不能听了?”
    “本来是想事后给你按一下的,结果你每次倒头就睡,我还得带你去洗澡,洗完澡之后,某人已经睡熟了。”
    “……”阮念脸颊一热,掬了一小捧水泼他,梁西闻便低笑,“我这不是挺单纯的给你按肩膀么。”
    阮念哼哼一声,有点放松的靠在他怀里,她的脊背贴在他的怀中,温泉的池水微晃,舒服的不行。
    梁西闻拎起她的胳膊捏了捏,阮念撩起潮湿的视线,他的手要大一些,力度适中的为她活动着手腕,他这回真的难能正经,语调软了许多,“以后你要累跟我说声,帮你按一下。”
    阮念又是哼哼一声。
    “哼哼什么,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梁西闻稍稍用力一些,阮念惊呼疼疼疼。
    他才笑说,“还有小脾气了。”
    阮念闭眼享受他的按摩服务,哼哼几声就是不回他。
    梁西闻继续帮她捏着手,然后拎到唇边亲了一下,“行,以后我少欺负你。”
    “你说的。”
    “我说的。”
    阮念窃喜,然后稍稍侧过身一些,尽管这也并不是她头一次看到梁西闻半□□的身体,却也仍然感觉有点儿挪不开视线。
    阮念凑过去,梁西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被雾气湿透,软软的贴在脸颊上,院灯昏暗,她的眸光却像水洗似的干净。
    阮念凑过来亲了他一下,她故意吻的有点久,然后在梁西闻反应之前飞快的起身。
    “奖励你的辛苦费,我去找叶绯了,等会儿黎羡南要是查岗,你跟我打掩护……”
    梁西闻失笑,看着阮念披着浴巾小跑出去。
    阮念和叶绯算得上是“相见恨晚”,阮念以前觉得自己无趣,也多是因为别人接不上她的话题,她也跟不上别人的思维,别人不懂法国文学的浪漫,她也不知道某位明星什么时候传出了绯闻。
    阮念前几天看叶绯朋友圈发了几本书说好难买,阮念恰好有典藏本,于是趁着这次送给叶绯。
    俩人坐在露天吧台上喝果汁。
    阮念问叶绯,“我们以后可以偶尔见一下吗,我感觉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好朋友。”
    叶绯好像有点儿犹豫,“我可能过一年要出去读书了。”
    阮念惊奇,“去哪儿?”
    叶绯说,“不太一定……就是去港城中文大。”
    阮念大大咧咧的,“那好啊,以后有空我去找你,我带梁西闻去喝奶茶,顺道见见你。”
    叶绯愣了一下,好像真的就在这些不经意间,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后来叶绯回去了,说黎羡南那阵子在戒烟睡着了总是醒,阮念就跟她道了别,自己坐在吧台那儿喝完自己的荔枝果汁。
    这个露天吧台上没有人,晚风拂面倒也舒适,阮念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梁西闻来找她,然而一回头,倒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今天这回,陆邵礼和项星逸也来了,甚至还有马奎斯,然而也就黎羡南和梁西闻带了家属,当时问马奎斯家属呢,马奎斯并未作答。
    阮念也不知道人家的婚姻情况,就陆邵礼说了一句,“你老婆管的你都没人身自由了,瞧瞧你卑微的。”
    也就提了那么一嘴,话题就带了过去。
    阮念倒是回想起了上次跟梁西闻送安妮时见到的蒋雯依,很典型的符合西方审美的东方面庞,菱形的脸线条分明,微微上挑的眉,或许是内双,她并没有一味地追求国内的白幼瘦审美,她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黑色的长发,像极了好莱坞的华裔女星,气场很强。
    阮念没想过在这儿见到蒋雯依。
    蒋雯依是自己过来的,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阮念有点儿尴尬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蒋雯依四下看了一圈没人,示意了下阮念旁边的位置,阮念忙说,“我自己在这,没人。”
    蒋雯依倒了一杯红酒,似乎在问她,“可以跟你说说话么?”
    阮念点点头。
    “不打扰你就好,我只是觉得我很难对亲近的人开口,总觉得对陌生人倾诉,会少一点负担,”蒋雯依问她,“喝么?”
    阮念晃晃自己的果汁,“我有。”
    “还是小孩子,”蒋雯依淡淡的笑笑,举手投足里都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优雅和迷人,她想了一会说,“我结婚都快七年了,我和马奎斯有一个女儿,别人都说他为我放弃了国籍来中国,是他很爱我。”
    “……”
    “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沟壑和差距,随着日子变得越来越大,他为我放弃的变成了负担,我时常在想婚姻的保质期是多久,或许是七年,七年之痒,我也在想,我们之间没有分开,是不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阮念回想起陆邵礼说的话,还有公司里的一些传言,“他好像……对你很好。”
    “是个人都会这样说,但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蒋雯依淡淡地说,“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互相不会为对方让步,于是各自冷静解决,我不喜欢他的家人,但他不得不圣诞节时回家看望父母,他太善良,希望我跟我的家人和解,我讨厌他干涉我的想法,他认为我也在干涉他,于是就这个小小的问题……”
    蒋雯依可能来之前就喝过了一些酒,她状态放松,眉眼里却有些疲态,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们的婚姻问题越来越大了。”
    “……”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不怎么想要跟我交流,我也忍不住跟他旧事重提,我其实很想挽回这段婚姻。”
    阮念也才结婚不久,关于太长远的事情她从未考虑过,她和梁西闻的相处过于自然,或许是因为这段婚姻开始的就很简单,没有什么章法,也没有计较谁爱的更多,更没有绝对正确的争吵,他们只是在婚姻里平平常常的相爱。
    “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说婚姻是什么,我才结婚两个月不到,”阮念想了想,“但我觉得婚姻里就不要跟对方一定要争个绝对正确和绝对服从,婚姻有着绝对的忠诚和唯一性,两个人需要相互尊重和包容才能走得更久一些。我想坦诚一些才好,两个人过下去,不是争面子的幼稚游戏,也不是比一比谁才更胜一筹……”
    阮念说的有点儿乱。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唇,“婚姻也不是条条框框的束缚,或许你应该放松一些,而且,嗯……怎么说呢,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的另一半在为你的生活做减法,没有满足你的正面需求,或许分开也不会是更坏的选择。”
    ……
    蒋雯依最后有点儿喝醉了,阮念也不知所措,只好给梁西闻打了电话,梁西闻赶了过来,然后给马奎斯打了电话。
    那会马奎斯正在四处找蒋雯依,瞧见趴在椅子上的女人,连说了一串oh thank god。
    然后他走上前去,打横将蒋雯依抱起来,有点儿感激得跟阮念和梁西闻道谢,“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
    梁西闻看着披着浴巾的阮念,又往后看了一眼,桌上一瓶红酒空了,他扫了阮念一眼。
    阮念自觉说,“我喝的果汁没喝酒,我刚跟叶绯说完话,就看到了他太太。”
    梁西闻这才放心——每回阮念喝完酒,事情总是往床上发展去了。
    梁西闻是真有意带她来放松的。
    阮念和梁西闻站在露台上,看着马奎斯拎着高跟鞋抱着蒋雯依离开的背影。
    阮念悄悄看他一眼说,“他们不会离婚吧?”
    梁西闻说,“怎么操心这个了?”
    阮念扁扁嘴,“他们结婚七年了诶,还有一个女儿……应该不会轻易离婚吧?”
    梁西闻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说大概不会的,“走了,又搁这儿悲春伤秋了?”
    阮念牵着梁西闻的手下楼,莫名真的有点难受。
    好像大部分人的婚姻都是如此,抛却因为背叛而结束,大多都是二人越来越没有话讲,大家互不让步,于是裂隙变成悬崖,有些会离婚,有些在为了孩子硬撑着,最后婚姻真的变成了爱情的坟墓。
    “梁西闻,真的有七年之痒吗?”阮念没头没脑地问他。
    梁西闻跟她十指相扣,“坦白讲,我不觉得这是七年之痒。”
    阮念偏头问他,“那你觉得是什么?”
    梁西闻想了想说,“七年大概是只是一个时间阶段,七年前你才23岁,所以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爱你,七年后你30岁,或许你的一些观念会随着年龄改变,我依然比你年长十岁,依然会迁就着包容你的改变,因为我从未设想过我们的婚姻会因为时间而进入冷淡期。”
    “……”
    “我只觉得,我每天醒来都很爱你,”梁西闻说,“我也从未预设过我们是否会有孩子,这些都顺其自然,即便有一天我们选择成为父母,孩子都不会是维系我们婚姻的唯一纽带,爱才是。”
    “……”
    “爱不爱,时间并不会为此下定论,我大概只是觉得,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去形容,那么时间只是证明的过程,爱你是唯一的答案。”
    阮念心里酸酸的,仰起头来看他,“我记在心里了。”
    梁西闻笑笑,“记在心里就好。有什么话我们沟通,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阮念点点头,像是终于略过了自己老被他“欺负”的阴影。
    阮念伸手抱住他,“还有几步不想走了。”
    梁西闻轻笑,“抱你回去?”
    阮念想了想,“那你背我好了。”
    梁西闻也愿意,阮念趴在他背上,用大大的浴巾连他一同遮住。
    阮念俯身在他耳边说,“我特别开心。”
    “开心什么?”
    “就是一想到跟你结婚了就很开心啊,”阮念说,“单纯只是因为你而已。”
    梁西闻笑,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她开心的理由。
    “梁西闻,我有时候是不是特别幼稚?”阮念胡言乱语,“我好像也应该成熟点。”
    “做你自己就好,”梁西闻说,“怎样我都会爱你的。”
    阮念趴在他身边,故意捏捏他的脸。
    梁西闻失笑,“你就皮吧。”
    阮念听着他的笑声,心里便也软软的,轻轻凑近了些吻了下他的侧脸,“你怎样我也会爱你的。”
    “学人精。”
    “学着像你一样每天爱你。”
    “怎么学啊?”梁西闻逗她,“不都是我主动,要不今晚你主动?”
    阮念脸颊涨红,“说好的……”
    “嗯,说好的,看你忍不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