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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亮的太阳,没有温度。
    今天,天气冷得可怖,太阳白得绝望。我无心听课,呆呆地凝望棉布般湛蓝的天,真想不通为什么天总是湛蓝的,蓝颜色代表忧郁,或许这才是这世界的本质吧。
    暗地
    一直很喜欢“暗地病孩子”网站,那是我的另一个家。大概从2001年开始吧,后来直到现在,只有少数人支撑着暗地了,那些才是真正需要暗地的“病孩子”他们是极其孤独的,病而懒散,脆弱而又故作坚强。
    每次去那儿,聊天室通常都是没人的,我就孤单地独自守着暗地,邪恶的撒旦,妖红的该隐,已经不足以威胁一颗灰色的心。
    安静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突然变安静,极安静极安静,安静地听课,安静地笑,安静地写字,安静地做一切一切。
    小亦,你怎么了。
    小亦,小亦。
    我抬起头,与同桌凝关切的目光相遇。
    没怎么啊,我挺好的。我微笑,又低下头赶稿。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只是觉得累了,所以变安静了。我不再没心没肺地大笑,不再因某道题与老师争得不相上下,不再坚持自己的固执。
    就是如此,简单。
    有些事情可以变简单的,之前死也不信自己会安静下来,而改变却如此迅速。
    艰涩
    第二节晚自习中。
    已经六点多了,很感激地发现语文老师仍在讲台上耐心地指导作文。
    经常喜欢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遥望夜空,浓密的深邃,给我一种十足的安全感。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只有暗地,夜,和血才能给我安全的感觉。
    后来听到老师讲到我,我的作文,她用艰涩一词形容我的文字。艰涩,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可以用我那些显得支离破碎的文字换回一篇又一篇满分的作文,同学们灼热的艳羡。我一直在写我很安全,写暗地,写夜,写得最多的是血,多美的液体。
    然后凝便说我所写的东西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还有她想了半天,终于吐出一个词,漠然。
    苍老
    放学,我和凝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说,小亦你好像很孤独,让人心疼。我问她我有什么孤独的,平常心而已。
    你的文字出卖了你,你不快乐。
    不快乐?你看我成天嘻嘻哈哈的,哪有不快乐。
    其实你一直在笑给别人看,是真心想笑吗?
    我嘲讽地看着她,你以为你了解任何人么。
    小亦。她尴尬起来。
    我露出让人安心的笑,算了,走吧。
    其实你可以多看些笑话,你太郁闷,十几岁的年龄几十岁的心。
    我淡淡地说,我的心已苍老。
    什么?
    没什么。
    我拉起她的手的时候,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或许,我的手太凉了,修长的指间渗出的丝丝凉气让她猝不及防。
    我说,走吧,乖。
    她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不应该受到伤害。后来觉得自己挺可笑,我们同龄,她怎么就是孩子,而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老了呢。
    淡然
    没有任何过渡,也没有任何预兆,总之我终于学会了写“世界是美好的”“我们拥有了幸福,我们是快乐的”之类的幼稚语言。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一代,只是烂掉的一代罢了。世界是美好的,美好得让人发疯,呵呵。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自己罢了,因为那天晚上凝说过,我让人心疼。
    后来,语文老师找我谈话,小亦,你到底怎么了。
    我是她的高材生,自我考进这个实验班,她一直都很偏爱我。
    我看到她担忧的表情,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他妈卑鄙,你有什么理由让那些爱你的人为了你所谓的忧郁而心疼。
    再后来,我就开始学着用一种开心的笑面对他们,不再像从前一样,经常面无表情。每天早起或放学,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学习那种无杂质的微笑,有时觉得自己虚伪之极。
    终于,我可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以一种干净的笑容面对所有人,让人信以为真。
    有时实在累了,实在没力气笑了,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字,写了一本又一本,或戴上耳机打开mp3,听一些干净的音乐,没有人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在如此固执地爱着摇滚,死亡摇滚。
    这样的日子,于我来说无非与行尸走肉无异。
    渐渐的,我就不再在乎了,因为我在时光的催眠下,已没了感情。
    结尾
    总是做梦,乱七八糟。
    醒来后,淡淡的惆怅,缠绕。
    然后,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对谁冷冷地说,死了。
    后记
    这就是我,楚美亦,那个浅浅的浅痕。
    不管认识我的人能否看到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了解也好,不了解也罢,总之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心情。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感谢那些爱我的朋友们,对我的关怀,尤其是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