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兔子耳朵听什么 > 第112章
    她盯着图慎思,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图慎思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慌乱地垂下了眼,可是所有的异常,都已经落入图潇潇的眼中了。
    第53章
    图潇潇走出楼门的时候, 收到了来自图慎思的消息。
    只有三个字:【我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谈恋爱,然后其他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也没有一句话解释。
    以前哪怕是几句话说得不对吵起来, 图慎思也会很快道歉, 或者说她鲜少有吵起来的时候, 不乐意不开心了就不说话, 用沉默来反抗……或者说是,来忍受。
    像今天这个样子,让图潇潇等了一整天,还阴阳怪气地怼了她几句的状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图慎思已经变了, 一旦踏出“家”的范围, 人的变化是快速的,是剧烈的,就像是脱离了箍在身上的魔咒,总是会迸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魔性。
    图潇潇站在深夜的寒风里, 盯着手机里那三个字,她觉得自己理解这种变化,完全理解, 但她已经无法完全赞同了。
    图慎思那么乖的一个小孩, 现在为了叛逆而叛逆, 为了逃离而反抗,完全不顾以后的人生怎么过,这样就是很莽撞, 很幼稚。
    手机里又新进来一条消息,是来自伯母的, 图潇潇点开了,看到她问:【潇潇,勉勉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从下午到现在,问了五六次,图潇潇深吸一口气,拨了个电话过去。
    “伯母,您还没睡啊,都这个点了……回来了,已经回来了,他们那个兼职我还没搞明白呢,现在看着是没什么问题的……诶,是,勉勉还小很难分辨,我会多注意的……今天她太累了我就没多聊,后面再找机会好好问问她……过年我还真不知道,过年肯定会回去吧,不至于不至于……”
    电话打了好一会儿,直到图潇潇上了车准备开车了才结束。
    第二天是星期天,寒潮降临,a市的气温又下降了好多,大部分人休假都选择了待在家里。
    南初这天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晚饭免不了地要去参加饭局,所以没有约图慎思出门,两人只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
    图慎思窝在房间里做方案,画画,南初喜欢看她画的画,特别是在应付完一堆饭桌上的勾心斗角之后,她看一眼图慎思的画,便觉得自己穿越到了那个童话世界里,一刹那,呼吸都顺畅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南初喝了一些酒,微醺,车里暖气打开了,热气从她的四肢往心口里冒。
    她靠进椅背里,给图慎思发消息:【那副动物园画得怎么样了?】
    图慎思很快给她回过来了图片,这次都不是手机拍的照片了,而是直接导出的原始文件,很大一张图,南初可以下载下来,细细地看每一处的细节。
    动物园虽然是冬天,可是光秃的枝桠上落了厚厚的雪,动物们在自己的园区里,有的睡着甜甜的觉,有的滚在雪堆里玩雪,其乐融融。
    南初欣赏着那图,笑起来,她忍不住发了语音消息过去:“真可爱,我记得你这张是商稿吧,就这么发给我,不怕我给你露了?”
    图慎思的消息跳出来,一排排:
    【姐姐不会。】
    【姐姐要是想要我的画,跟我说就行。】
    【我插队加急给姐姐画,很快就可以画好。】
    南初的笑容扩大,要是放在工作中,南初一定制止这样的行为,可是图慎思不是工作,图慎思信赖她,把她当最亲近的人去分享,南初喜欢这种被图慎思优待,甚至特殊对待的感觉。
    “那是不是还要给我一个亲友价?”南初道。
    图慎思:【不要钱。】
    南初正想回话,图慎思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一分钱都不要。】
    【姐姐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姐姐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南初的目光落在这行字上,胸腔微微震动,她下意识地就想去反驳她,不,不够多,哪里有多,还远远不够。
    她只给出了一点,一点点。
    她还有很多,压抑着的,像浪潮一般汹涌着的,无法言说的欲念和冲动。
    有什么在视线的角落里滑过,南初抬眼,看到一小片灰色的雪花,落了下来。
    手机抵在唇边,要说的话就变成了:“勉勉,下雪了。”
    “都下雪了,我得见到你。”
    “四十分钟,你不要提前下来,车到了我喊你。”
    图慎思终于回过来语音,她短促地惊呼一声“啊”,然后道:“姐姐你要过来吗?姐姐你这次……不要停在正门那边了,我发你停车场的位置。”
    南初直接打电话过去:“那边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停?”
    图慎思的声音慌慌张张的,却还是努力地说清楚了事情:“那边本来就是……临时的,不太……安全,这个好,可以……待久一些……”
    可以待久一些。
    这句话十分轻易地哄好了南初。
    南初笑起来,将图慎思发过来的地址传到车载地图里,司机没有多问,在路口调转了方向盘。
    南初没挂电话,就这样和图慎思聊起来。
    只要和图慎思说上话了,只要在奔往与图慎思见面的途中了,那南初便不再在意什么酒不酒,雪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