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鹰扬情天 > 第八章
    夜半丑时——
    月隐星稀。
    两条迅疾的人影,动作敏捷地穿梭在夜色之中。
    北风吹起,霜结树梢。风吹悄动,冰霜被撞得碎裂,点点白光洒落在漆黑的大地上,亦洒落在两条闪躲的身影上
    “你不要紧吧?”张臣停下脚步,有些担忧地望着棠欢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没事,快走吧!”棠欢轻捂着隐隐发疼的胸口,说道。
    “还是先歇一会儿,再走吧!”
    “不!”棠欢想也不想地便一口回绝张臣的好意。
    “时间越是拖延,对我们就越是不利。”他说得也有道理。况且,越早离开此地,他也才能放下一颗悬高的心。
    “好吧!那你先忍一忍,再前进数尺,狮子花就在那里等待。”
    张臣扶持着棠欢,并配合着棠欢蹒跚的步伐,继续向前进。
    棠欢也不再多说些什幺,他只是任由张臣的带领,努力地走着。但,他虽然表现出沉着镇定,可心中那股不明的骚动,却教他惴惴不安。
    因为,他总觉得事情进行得似乎太过顺利了!顺利地让人有股错觉——有股随时会掉近陷阱的错觉。
    孰料,棠欢心头方现的不安,未几,竟转眼成真了!
    轰轰如雷响的马蹄声,由远渐近。追兵将至,刹那间,已迫在眉睫了!
    “糟了!他们追来了统领我们快走!”
    张臣原本扶于棠欢肩膀的手,改而环抱他的腰间。
    在半抱的姿态下,张臣带着棠欢疾奔了数尺后,终于来到停放马匹的所在地。
    两人连喘息的余裕也没有,在张臣的扶持下,棠欢先行跨上了马背。
    “统领,你先走,我来断后!”
    棠欢闻言,迅即地冷了一张脸。
    “要走就一起走!”
    “可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是很难逃出升天的!”
    “我说——要走就一起走!”棠欢执拗地俯视着张臣。
    “你”眼看马蹄声越来越接近了,可棠欢却怎幺也不肯先行离去。张臣暗暗一咬牙,在情非得已之下,还是让步妥协了。
    “好吧,我们一起走!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分成两路,这样逃脱他们追捕的机率会大一些,你认为如何?”
    “好吧!”棠欢算是勉强答应了,他不是不知道张臣此一建议的用心。轻叹了一口气,他道:“祝你好运!千万别死了!”
    “我一定不会死的。你自己小心!我们隼鹰见。”
    夜色深盲——“喝!”
    “喝!”两人在茫茫阗暗之中,各分东西了。
    *******
    伏在狮子花的背上,棠欢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与刺骨的寒风,马不停蹄地摸黑狂驰着。
    不知过了多久,狮子花终于停下了脚步——停在一处河畔旁。
    仿佛是要棠欢下马稍微歇息的狮子花,嘶鸣了一声。
    棠欢翻身下马,伸手轻拍了拍狮子花的鼻翼。
    “好马儿,多谢你。”
    狮子花转头用鼻子轻蹭了蹭棠欢抚摸它的手后,便举足朝河边走去,低头啜饮着河水。
    不知此刻张臣是否已逃入安全之地了?棠欢有些担忧地抬眼望着暗空中的点点疏星。
    该是远离他们追捕的距离了吧!这里应当安全了!棠欢慨然地叹息着。
    回去之后,大将军不知会如何处置他?他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绝对会战胜,但,如今却沦落至此,他实在是愧惭不已啊!
    别说是没脸见大将军了,他更无颜面对信任他的众兄弟啊!
    他是宁可战死在沙场,也不愿失信于众弟兄们啊!可如今,他已脱逃出敌营了,他还有什幺理由不回“隼鹰”?!
    更何况,如果他不回“隼鹰”那弟兄们的性命将置于何处?他们很有可能会全部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大将军宰割。
    他们信任他,甚至将性命交托于他的手上,他怎幺能背信于他们呢?
    他那该死的战胜承诺,就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吧!凝望着潺潺而流的河水,棠欢缓缓地紧了紧双眸,再次重叹了一口气后,他走到河边,蹲跪了下来,用手掬着水喝。随即,他轻吁了一口气:“这水真是甘美!”寒冷透心的河水,恰好为他浇熄心中如火狂烧的紊乱。
    多想何益?想,就能将事情解决了吗?与其在这里追悔,还不如勇敢地回去面对!思及此,棠欢的心更加坚定了。
    不过,在回去面对众弟兄与大将军之前,他需要先好好地养精蓄锐,毕竟,接踵而来的变化,绝对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打定主义的棠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仰躺于绿茵连绵的草地上。
    *******
    他轻合上眼眸假寐着。倏地,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猛然袭向他,棠欢猝然惊醒,飞快地坐起身。
    危凝之势再掀!
    棠欢纵目环视着周遭,令人不寒而栗的骇意,使得他寒毛直竖、呼吸也随之急促。他缓缓地站起身,不敢大意地自马袋中抽出长剑。
    这时,狮子花亦不安地蹴踏着马蹄,不停地喷气鼓噪着。
    ——是狼吗?
    嚏畦嚏是马蹄声?!——难道是追兵?抑或是张臣?
    随着一声又一声愈发接近的马啼声,棠欢的心也越跳越快,仿若是要从他的嘴巴里跳出来似地剧烈。
    肃静的旷野之上,只听得见他怦如雷响般的心跳声,与哇畦而来的马蹄声。终于,马蹄声在棠欢身后不远处,停住了!
    颤着一颗心,棠欢极缓、极缓地转过身躯。
    四目霎时相交,刹那间,棠欢的呼吸也为之一窒。怎幺会是他?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该在“丁令”的吗?
    他甚至连战甲都尚未脱除,可见当他回来不久,便发现他逃走了。棠欢可以想见,这个男人是如何马不停蹄地在追寻他。
    老天啊!难道他注定无法摆脱他?他和他,难道真的是命运注定?唉!棠欢无奈地紧了紧眼眸。
    羿央见棠欢那副难忍合眸的模样,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他语带讥诮地冷笑道:“怎幺,不敢看我吗?”
    棠欢闻言,蓦然张开了双眸,冷冽地凝视着羿央阴冷蕴威的嘲讽面容。
    “惊讶吗?在想我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是吗?”羿央俐落地翻身下马。
    他缓缓地走向棠欢。直至棠欢的跟前,他才停下脚步。
    “我说过,你、我两人是天生注定的!不管你愿意与否,你都是那个足以匹配上我的人,因此,你是我的,也必须属于我!所以,纵使必须囚困你一生,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明白吗?”他抬手轻刮着棠欢冰冷的颊侧。
    略顿了一下,羿央继续用手轻抚着棠欢冰冷的颊侧,接续道:“不要再妄想逃离我的身边,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千万别一次、又一次地考验我,不然届时,纵使必须杀了你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我也会在所不惜地杀了你!所以,别考验我,也别再妄想离开我,你今生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停留在我的身边,别无他处!”
    他的手指虽然温柔,但他的语声却十分地强硬。
    羿央那霸佞激狂的言语,不禁教棠欢的心掠过一阵颤抖。
    这就是命运吗?若是,他真的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因为此刻的他,竟有种必须听候他的安排的宿命感。
    棠欢的心开始在动摇,他想屈从于羿央口中所谓的“注定”!因为,他真的累了,他下想再回去过着争战的日子,更不想过着那种了无生趣、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他真的不想!
    可,过惯了尔虞我诈的虚假生活,这教他如何能相信他呢?他的心无法轻易地就相信人呵!
    心受了伤,任谁也无法轻易地相信人!当然,棠欢也不例外。
    即使羿央如此在乎他的激狂言语,仍不免让棠欢再度起了疑猜。
    棠欢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峻笑。
    “你想留住我,无非是为了隼鹰之面吧!若我把隼鹰之面双手奉上,你便肯放我走吗?”
    “拥有它的人,即可雄罢天下,是不?”羿央敛起神色,双眸凛凛地凝视着棠欢,缓缓说道:“如果隼鹰之面与你,两者我都要呢?”语落,他的唇际徐徐地横起狂野的酷纹。
    呵!他的目的,与别人有何不同!果然还是相同的,不是吗?棠欢满心凄怆地咬紧了唇瓣。
    他一直以为,他与其它人不同,与那些当他是卒子的人渣不同!但,看来他是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棠欢心痛难耐地抬眼,恨恨地瞪向羿央。无比痛心的他,不禁切齿道:“你与其它人又有何异?一样是杂碎!我告诉你,物在人在,物失人亡,想要它的话,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话声刚落,棠欢便已往后退跃了数尺。随即,他舞动着长剑直刺羿央。
    赤手空拳的羿央,对于棠欢的攻击,只是轻松自若地闪躲着。他完全没有还手的打算。
    反观棠欢却不若羿央般的气定神闲,他挥舞剑身数招之后,便已上气不接下气地,伫剑而立了!
    “怎幺,累了吗?”羿央交抱着双臂,挖苦地睨着低喘不已的棠欢。
    “哼!不要光只是躲,有本事就拿起你的剑,与我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羿央傲慢地挑了挑左眉,低嘲道:“你连我的衣袖都摸不着,如何与我决一死战?纸上谈兵吗?”
    羿央那桀傲不驯的口气,着实地教棠欢怒红了眼。
    “放下你的剑,乖乖地随我回去。”羿央将手伸向棠欢。
    “休想!”棠欢一声狂喝,执起长剑再次攻向羿央。
    这次,羿央不再对他姑息纵容了,他的神情冷凛到了极点。
    “你真是磨光了我的耐性了!”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电光石火之间,棠欢手中的长剑已教羿央给击落了!
    而羿央无情的拳头,也残酷地击向棠欢毫无防备的左胸伤处。
    “”猛力的一击,教棠欢差点儿忘了如何呼吸,亦痛得忘了如何言语!
    猛然,棠欢的脑中出现一片眩白的激荡,顿时,他眼前一暗,精瘦的身躯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卧在草地上了。缠绕在胸前的白布巾,已渗出了汩汩的鲜红,霎时,狂涌的鲜红将白色的外衫染成赤红了。
    棠欢左胸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随即,羿央高大魁梧的身躯,迅速地覆压在失去抵抗能力的棠欢身上。那刚硬的身体与重量,压得棠欢忍不住痛吟出声。
    “唔嗯”他扭曲了一张痛苦的容颜。
    胸口的剧痛蔓延至全身,棠欢已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痛。
    他只知道,他好疼、好痛,快要不能呼吸了。
    低头望着棠欢苍白、星眸紧闭的吃痛容颜,羿央爆裂的怒火却依旧无法平复,他激狂的心绪反而更加地被挑起。
    “伤口很痛,是不?”他低头狂野地蹂躏着棠欢血色尽失的唇瓣。
    “可你这点痛,比得上我的心痛吗?”羿央的嘴就着棠欢的唇,挫败地低吼。心痛?他此话是什幺意思?棠欢很想问清楚,然而他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瘫软无力的他,只能轻启着口,气息不稳地急喘着。
    “我一再对你放任纵容,是为了什幺?你是我的俘虏,我理当将你丢进那污臭的黑牢之中,可是,我并没有这幺做你可知这又是为了什幺?”
    羿央一手撑起棠欢的身体,一手则冷酷地握紧他的下巴。
    “我本想等你慢慢了解我对你的用心。我本以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可是,你却一再挑战我的底限,一再漠视我的心。甚至,还妄想自我的身边逃开!你,究竟将我对你的心置于何地?”
    怒火狂烧九重天的羿央,粗狂地撕扯着棠欢的衣服
    “还有,我告诉你——我不是别人,更不是你口中的其它人。”
    语音刚落“嘶唰”绢帛被撕裂的声音,同时划破了暗夜的肃寂。
    棠欢惊惶地撑开了眼眸,映人他眼底的是羿央那张暴虐、令人战栗的狂颜。
    羿央眼底那教人悚骇的凶狂,更是教棠欢没来由地掠过一阵冷颤。
    ——他,教他害怕!
    惧骇不已的棠欢,不假思索地,便抬起软弱无力的拳头,击向羿央的双边腋侧。这一击,用尽了棠欢最后的一丝力气。
    然而,仍教羿央轻易地挡了下来,羿央的大掌包住棠欢的拳头,并将它们紧抑在棠欢的头顶上。“不错嘛!还有力气反击。”邪笑依旧。
    凝视着那布巾已吸盛不了,而渗流至腹部的血红,羿央那炯炯逼人的黑眸,蓦然深邃。
    洁美结实的白皙身躯,仿佛一块纯白的绢布,教那赤红的血液,渲染成一朵又一朵艳情花发的血色芙蓉。这绝美的景致,挑得羿央的血液沸腾不已。
    他竟低头伸舌舔舐着棠欢腹部上的血腥味道。
    “不”棠欢无力地想推开俯在他腹部上的头颅,但,他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羿央情狂的理智哪容得下棠欢的拒绝。他抬起头,邪佞地伸舌舔去残存在唇际的血渍后,缓缓地扬起了嘴角。
    棠欢只来得及感到炙人的气息,喷灼在他的颊靥,还不及眨眼,他的唇已教羿央给吻住了。
    柑迭的唇瓣、搅动人心的舌头,仍旧残有血腥的气息,双手被困的棠欢,推不开羿央健硕的身躯,也无力抵抗。于是,他张嘴便狠狠地咬破了羿央的唇瓣,血腥的红色液体,瞬间溢满了棠欢的口腔。
    羿央伸舌舔了舔唇上的血红,恍若不在意似地邪笑着。可,他冰冷的眸子,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很好!”他道。
    顷刻间,他的唇再次骛猛地袭向棠欢的。他的舌蛮横地撬开了棠欢的牙关,强索地翻搅着棠欢口中的柔舌与蜜液
    一股令人窒息的晕眩感,几乎夺走了棠欢仅存的意志。他无法承受地闭上了双眼!
    在棠欢意识即将飘远之际,羿央突然放开了他的唇。意识犹处于呆愣浑愕的棠欢,根本来不及思虑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时,羿央粗鲁的大手便已探向他的胯间。
    羿央的举动,教棠欢霎时回了神。
    “你你要做什幺?”他慌乱地低问。
    羿央不答,探向棠欢裤身的手,却猛然地撕开那层薄弱的遮掩,而他坚硬如石的大腿,更是强硬地插进棠欢的双腿之间,蛮横地扳开了棠欢的右腿。
    即使再怎幺懵昧无知,棠欢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幺事。
    “不、不要、不要”棠欢猛烈地摇头抗拒,哀声颤求着。
    闷烧于心中、下腹间的欲望,燃尽了羿央所有的理智。现下的他,不只为棠欢情狂更为他心中那份伤人的酸涩激狂!
    羿央放开棠欢无力反抗的双手,以强而有力的大掌捉住棠欢的腰,粗野地将他拉近他之后,便抬起他的臀部
    在棠欢毫无防备之下,羿央坚挺的灼热,狂蛮地冲入棠欢干涩的花庭之中。
    “呜”一阵猛烈的巨痛,直击棠欢!
    那种仿佛是要撕裂心魂的感觉,使得棠欢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但,顷刻之间,他又教剧疼给拉回了神智。
    羿央那残酷的硕大,无情地贯穿著棠欢的身体,并且恣意纵情地在棠欢的身体里驰骋着。
    “不唔嗯”棠欢已疼得连开口抗拒的气力都消失殆尽了!
    无力的他,只能紧闭着眼眸,颦蹙着秀眉,在羿央的驰骋抽动下,不能自己地发出单音的哀鸣。
    羿央恍若是一只狂性大发的野兽,激狂地强索着棠欢庭内的温暖与紧窒,残暴地侵犯着棠欢的身体
    不一会儿,淋漓的血红,自他俩紧紧结合的部位,潺潺流出了
    棠欢胸口上的伤,也愈加地汩流!
    晃眼之间,羿央的胸膛与大腿,也教棠欢的鲜血给染红了!
    血,宛若飘落的火红花瓣,滴滴,片片,洒落在茵茵的草绿上。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心中的彻底空虚
    为那份胸臆中不明的酸楚
    在意识朦胧之际,那倔傲、紧闭的眼角,终于流淌下一颗盈满苦涩的珠泪。
    伸手接住那颗自眼角滑落的珍珠,终于恢复理性的羿央,低头轻吻了吻棠欢合闭的眼睑。
    咸湿的液体,令他惋恨情伤。
    凝视着怀中已然昏迷的人儿,羿央不禁心伤地紧了紧黑眸。
    他竟伤他如此之重!他该狠心毁了他的,是不?这幺做,或许他才能够挣脱为情发狂的牢笼。可,他却下不了手。
    他对他的情,为何如此地愚不可及、反复无常呢!?但,他并不后悔要了他!既然无法毁了他,他也只能让他明白、清楚地明白。
    “你是我的!”他轻抚着棠欢苦痛的昏迷容颜。
    “水远!”
    纵使他有百般的不愿意,他依然是他的!
    他注定属于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