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前男友他不对劲 > 第75章
    “我的坦白会很长,在说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他的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字字清晰,“我爱你,阿榆。”
    怔怔看着傅时延,闻榆把眼睛睁得又大又圆,难以置信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傅时延望着他的目光温沉,很轻地笑了一声,“很惊讶?”
    闻榆回过神,缓慢地摇了摇头,“不。”
    如果之前他会怀疑,那么经过今天和沈教授、沈路两人的交谈,他很确定。
    有些无法直视傅时延充满爱意的眼睛,闻榆无所适从地偏过头,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越发柔和,“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在坦白之前,先说这句话。”
    “因为它是我所做一切的原因。”
    心湖泛起重重的波纹,闻榆压着情绪,不说话,也不转脸看傅时延,只专注盯着地上的影子,仿佛要盯出来一朵花。
    傅时延似乎并不要他回应,已经娓娓将这份藏了五年,将近六年的心情尽数坦白。
    他五年里,一共回国十二次,每次都在各个城市寻找闻榆的消息。他去了闻榆爷爷奶奶的老家,去了闻榆曾经跟他提过的所有城市,也去了他和闻榆一起走过的每座城市,毫无疑问都是一无所获。
    ——全国有大大小小六百多个城市、十几亿的人口,你的找法无异于大海捞针,其实根本毫无意义。
    这句话不止他父母说过,孟文彦、童栗,沈路都说过,但他并不想放弃,他不想和闻榆成为再无交集的平行线。
    “沈路的事,我父母曾经执着单方面为我介绍人的事,有人在实验室堵我的事,我都没有骗你,不过隐藏和调换了时间。”
    傅时延的声音沉稳、轻缓:“我知道谎言会被拆穿,我只是希望能在谎言持续的时间里,与你相处得更多一些,关系能再紧密一些,能让你再次习惯我的存在,能再次信任、依赖我。”
    ……
    闻榆安静地听,从头到尾不打断他。
    听着听着,他慢慢将头转回来、将视线重新落到傅时延身上,面上虽然很努力不做出表情了,可他通红的脸、耳朵,偶尔轻颤的眼睫、转动的眼珠、手指时不时用力按住怀里猫咪抱枕……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表达他的心情。
    ——他再一次认识到,傅时延到底有多喜欢……不,应该说爱,傅时延深爱着他。
    心怦怦地跳,心脏如同要爆炸一般,闻榆脸颊、耳朵烫得更加厉害,就跟喝了酒上头一样,他觉得自己要醉了。
    他迫切需要让自己降温。
    他猛地站起来,打断了傅时延的话,匆匆忙忙往洗手间跑,“我上个厕所。”
    关上门,闻榆俯身洗脸,冰凉的冷水泼到脸上,快要热化他的温度才降下一些,可镜子里的他依旧面红耳赤得厉害。
    这幅样子实在不能见人,闻榆默默在洗手间待了好几分钟,直到脸上的红晕消失,头脑也恢复清明,才深呼一口气,开门出去。
    等待他的时间,傅时延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找出了一整套茶具,还摆出了零食、水果,是促膝长谈的架势。
    扫过茶几上的茶盘、茶具,闻榆想,傅时延住进来才几天,就已经把他的家全部摸透,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比他还清楚。
    这种领地被入侵的感觉,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不满,反而安逸、放松。好似一艘在外漂泊了许久的船终于停靠在了令人安心的港湾。
    再次捞过一旁的猫咪抱枕,闻榆当了一个小时的聆听者,终于开了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傅时延看着他,“当时的你会拒绝,并且再次逃跑。”
    闻榆撇了撇嘴,嘴上说:“你怎么知道。”
    心里想的却是“没错”。他肯定要跑的,那时候,他已经自欺欺人了五年,成功暗示了自己不再喜欢傅时延。
    就算他会因为傅时延突然出现在婚礼上而不知所措,会因为他和傅时延意外发生关系而慌乱,可他确信自己的结论——因为他需要相信。否则他怎么度过未来漫长无比再没有傅时延参与的日子?
    他没有越长大越勇敢,反而在经过了一场被亲人在内的大部分人否定的感情后,更加胆小了和谨慎了。
    当时的他不知道傅时延的父母早已认同他,会愿意向他道歉;不知道沈教授会向他道歉……他曾经被他们否定过,被认为耽误了傅时延。他不愿意再重蹈覆辙,再被否定一次。
    傅时延不和他争辩,仅仅是深深凝视他一眼,闻榆明白傅时延太了解他,因此才会将这句话说得笃定。
    他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抿了下唇,“你怎么会想到撒谎来接近我?”
    刚才傅时延向他坦白的事情里,也有最初他会和傅时延在x市单独相处几天,傅时延给他的那条在躲师弟所以提前过来的理由。
    当然,这是接近他的谎言他在上午见到沈路就知道了。
    他和沈路单独聊的时候,沈路就告诉他自己有爱人,在一起快四年了。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非常介意,恐怕后面不会跟我好好相处。”傅时延眼尾流露出了一点笑意,“那天的事,你那时候应该还没释怀。”
    “那天”是哪天,事情是什么事,不用明说,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闻榆的耳朵隐隐发烫,显然关于那场酒后意外上°床的记忆又席卷了他的思绪,他咳了声,小声说:“怎么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