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都市 > 自由的爱 > 第九十一章
    典典回到千百度以后,就立即引起了轰动。倒不是典典胸前的玫瑰花,而是她后背上的田野。大家都觉的这放荡的模样让人看了不想也得想,大家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典典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典典骄傲的说这不但是她自己想的,而且是照着田野想出来的。大家都羡慕的看着田野说典典是多么的爱田野,田野问典典你这个傻丫头到底想没想清楚为什么要纹我呢?姑娘们都说你俩是一对儿,只要没有瞎眼谁都看得出来。田野无奈的看看大家笑,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其实近些年千百度有纹身的姑娘已经很普遍了,只不过大多数都是象典典胸前的那一类,而象典典后背上的就没有了,这样的需要5到10年以后才敢流行起来,到那个时候,千百度的小姐们就都人老珠黄望洋兴叹了。
    典典由于背上纹的那个妖娆的田野而在千百度着实火了一把,典典为了能时时体会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专门穿那种低胸露背的吊带装,由于典典的火爆,引起了千百度的百花争艳,其她的姑娘们有暗自效仿的有标新立异的,比如琉琉就在她那坚挺的鼻翼上镶了一个亮晶晶的钻,显得刁蛮中有一种犀利和精明,而张燕也赶紧学她,在下巴和下唇中央的位置镶了一个小钻,有点象吃饭不小心留在嘴上的一颗米粒。
    真的是有这么一种怪现象,要么是明星们和欧美人那么前卫,要么是千百度里的小姐们那么前卫,这不可能仅仅是表面上的一种巧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也许自由的人性是其中的一个答案。
    典典在千百度的光彩夺目并没有使典典感到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典典反而是更加毫无顾忌的和别人玩笑,甚至根本看不出典典有什么气质了,甚至象一个15、16岁的小姑娘那样勾肩搭背极不稳重,尤其是跟田野、张燕、琉琉她们。自从典典纹了这两个贼炫的纹身以后,好像她没有变成一个成熟老练的女子,反而好像往回活了好几岁,象一个不太着调的少女了。
    典典不仅在千百度而且在美容学校也是一支独秀,典典不仅在千百度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而且在她们学校这个很正规的地方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甚至典典都成了她们学校的明星了,人一旦成了明星,那么她即使说出不同的话、做出不同的事情,人们也会加倍的认可,即使说出相同的话、做出相同的事,人们也会认为与众不同。典典现在就收到了这样的效果。这都是因为典典做事的时候没有去想的缘故,典典想出来了,就去做出来了,这就是典典式的逻辑,这就是别人看到的典典的魅力。
    典典这个奇怪的女孩子虽然浑身笼罩着一层光环,却依然睡在千百度那张人挤人的通铺上,典典在结识符锐之前,还曾经嫌弃过这样的环境,现在为什么反而习惯了呢?
    典典的心情很舒畅,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舒畅,典典没有仔细去想,这些要等到老了以后再去总结。年轻的时候应该想两件事:工作和享受。
    典典准备来一次旅游,她的这个想法得到了田野的大力支持,田野说她在千百度这么多年来一直心事重重,早就应该出去散散心了。得到大力支持的还有琉琉和张艳,这两个人一听说要出去旅游,立即就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大玩一场。同样大力支持的还有田野的呆呵儿天成,天成可以开车,这是他大显身手的唯一机会。大力支持的还有琉琉在网络中已经结发的夫君杨坚,作为统领江湖的一代新秀,怎么可以不遨游天下呢?只有张艳没有另一半,张艳是冷雨青峰和冷雨青峰之妻的婢女,小姐和夫君出游,婢女在一旁伺候着,这是老早就有的规矩,更何况婢女和夫君的心底也有一丝丝的情意。还有一个要去的人是出乎意料的,千百度的大姨也要参加这次旅游,因为她也很孤单,她的吸毒老公早早的撒手人寰,而她那不争气的花花公子,已出去闯荡多年,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她的心比大家还要苦。
    还有要去的是符锐和茜茜,既然典典要去,那么这两个人要去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旅游最后是这样安排的,由天成驾车带大家去那个东北人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源泉长白山天池。那儿除了与世隔绝的自然风光,还有天女洗浴食朱果不孕而生的神奇传说。
    符锐作为半个东北人,而没有真正见过传说中的白山黑水,所以他非常非常惭愧的做起准备了。
    那是8月的一天,天空晴朗的没有一丝瑕疵,典典她们的心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欢快。
    天成弄来一辆丰田面包车,可以容纳12个人的那种,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高高的挽着裤腿,可以看见粗壮的小腿肌肉,衣袖也同样高高的挽着,露出前臂那鼓起的健子肉。天成的皮肤发红,非常健康非常有男人味,他这回不但是司机还是向导和领队,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安排,他的所有话都是权威。于是,这一天的田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田野穿一身红色的运动服,可以看出来她和天成专门为了搭配而设计过,田野一头焦黄焦黄的头发可以看出她曾经内心的烦躁,当然今天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她今天始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专心伺候她身旁的天成,就像火车站那些拉客的司机和售票员。其实如果田野和天成真的在火车站开车拉客,倒是一对理想的夫妻搭档,因为天成只需会开车,而田野那泼辣的嗓门谁也喊不过她。
    琉琉是牛仔系列,张艳是迷彩系列,两人都戴着紫红色的太阳镜,这两个人合用一个mp3,把耳机分成两个,一人听一个,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搞的,给人的感觉象两个朝族姑娘,甚至象两个韩国留学生。杨坚穿一身青灰色的不知道什么装,反正看起来象一个要进山进行生存训练的特种兵。这3个人呆在一起,从相互之间的亲昵程度很难判断谁是谁的对象,可能是因为这一天实在是太特殊了,所以张艳就彻底放开了自己,琉琉也彻底解放了她。
    大姨也穿了一套深红色的运动服,她那张平时没有血色的脸今天格外的好,甚至还在脸颊飘起了一朵红晕。大姨甚至在着急的时候还要小跑两步,这对这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姨来说确实是不多见的。
    符锐下身穿了条休闲裤,上身穿了件体恤,既不象要呆在家里,也不象要远行,所以在这些人里面,只有符锐看起来不伦不类。在典典给大家介绍符锐的时候,符锐显得比谁都拘束,其实符锐对这一次旅游的渴望不比任何人差。如果此时给符锐灌二两白酒,符锐立即就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了。不过还好,符锐看起来文质彬彬,脸也特别俊,所以还可以和另外两位男士相提并论。
    典典穿一条白色透光的七分裤,可以看到她健康的小腿皮肤和圆润的轮廓,脚上穿一双红色带白格的休闲鞋,上身穿一件柔软轻薄的棉质背心,紧紧的包裹着**,胸襟和背带挡住了左乳那朵玫瑰花的枝叶,使人只能看到红艳艳的花朵。典典的后背露的反而多一些,能看到田野整张野性的脸和**,以及四处飞扬披散的金发。当然,这些都是在典典撩起头繁看到的,其实如果典典的秀发往后披,那么看到的田野是若隐若现的,如果典典的秀发往前披,那么左乳上的玫瑰花就是若隐若现的了。典典的头发依然是如丝如织,淡淡的黄色。
    只有茜茜戴着太阳帽,茜茜穿着幼儿园发的运动服,戴着一幅塑料太阳镜,两层的,翻起外面那层是无色的,翻下外面那层就是黑色的了,不知道这样影不影响视线。茜茜在这一群人里面奔走穿梭,只能看出符锐是她爸爸,看不出谁是她的妈妈。
    天成是一个优秀的专业司机,平稳的车速使每个人都有良好的心情去谈话和欣赏外面的景色。
    符锐在华夏银行呆了9年了,他感觉到此时的心情又回到了童年时代,这一次仿佛又是一次遥远的搬迁,他是如此渴望这样的搬迁永远进行下去,永远不要到达终点,符锐觉得他的心太疲倦了,他真想这样永远的走下去,那样才是真正的休息,而一旦停下来,那种乌云压着心头透不过气的感觉就又袭上心头。
    也许只有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景物一件一件的一晃而过,人才能联想到自己那些匆忙的经历,而坐在办公桌前或呆在家里,是看不到这样的穿越时空的。这也符合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吧。
    如果说人到而立之年就应该总结一下的话,那么符锐对自己的总结是‘一事无成’四个字。符锐除了在单位是一流的业务尖子,年年能有一先进工作者,就是最低的工资,最低的地位,和下岗的首选了。符锐曾经在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纺不做他父亲那样一个正直的、四处碰壁的人,结果他没有能摆脱掉那种遗传,他很不幸的统统做到了。
    符锐如今也有自己的一家人了,符锐象他父亲一样不能给老婆孩子一个骄傲的生活,甚至比他父亲做的还要糟糕。符锐是否有一天也会象他父亲那样,带着这一大家子东奔西走呢?
    符锐看看身边的典典,典典那如妖如仙的外表和符锐的母亲相差甚远,但是典典脸上的表情却和符锐的母亲十分相似,如果有一天符锐被迫带她流浪时,她能象符锐的母亲那样无怨无悔吗?
    一定能的,典典会对符锐的流浪舍命相陪的,从他们自由恋爱的那一天开始典典就已经舍命相陪了。女人如果说不清为什么爱上了一个男人,如果这种说不清是永远的,也许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幸福了。不知道别的女人会不会如此,但是有的女人的确如此。
    典典发觉符锐在看她,典典就转过脸来,给符锐一个迷人的一笑。符锐一看到这个超凡脱俗的笑,符锐立即就回到了现实。典典是如此优秀的女孩,在符锐的这个家里面,典典是主角,典典是不会让这个家落魄的,要走也要风风光光的走。
    傍晚,符锐他们到达了长白山脚下的二道镇,这是一个座落在山清水秀之间的镇子,公路在均匀密布的松林间蜿蜒,很有点旅游胜地的味道。符锐他们晚间在此住下,准备明天一早登山。
    旅馆的条件还可以,大家吃完饭,分堆打扑克,早早的睡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昨夜下了一点雨,天空蓝蓝的没有一丝白云。这是夏季里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从二道镇到天池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路上的风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远处的山峦缓缓的起伏,路旁都长着那些常见的植物。
    终于到了长白山风景区的大门外,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广场,好象和世界级的风景区不太匹配,好像还没有南方那些省级风景区的规模大。不会是这样吧。
    进了山门以后,忽然有一股特殊的气息迎面扑来,这种气息好象是湿气好象是寒气好象是仙气,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抬头看看这股气锨从哪里来的?
    啊!天哪,前方悬挂在半空中那道巨大的屏障是山峰吗?在这平缓的山区里怎么突然会有这么高大突兀的山峰呢?这根本就不是山峰,分明是天地之间的一道界障,这道巨大的界障太神奇了,它在冥冥的天空中被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浸润着,那磅礴的气势和缥缈的轮廓让人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无比的敬畏,仿佛界障的那边是一个不可到达的仙界,神圣的天池就供奉在那个不可到达的地方。
    这就是千百年来被肃慎、女真、满族、沃沮、扶余、鲜卑、高句丽、蒙古、契丹等古老粗犷的民族视为起源加以膜拜的圣山。如今它就在眼前,就在眼前的天边,就在一个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它那种巨大的气势太神圣太恐怖了,凡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向它靠近啊。
    符锐他们都被巍峨的长白山震撼了,在这样天地合一的景物面前,每个人的心灵都被巨大的震撼了。
    登到山顶需要坐旅游公司的越野车,行程是15分钟,这短短的15分钟你将会看到你一生中从没有看到过的场景变幻。
    前3分钟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针叶阔叶混合林,这里的各种植物,种类繁多,群落复杂,因此森林茂密,万木参天,素有长白林海之称。接下来的3分钟是针叶林带,刚才那些针叶阔叶无序混杂的场面一去不复返,是谁把那些阔叶林筛选的如此彻底,仅剩下独一无二的针叶林了?接下来的3分钟是岳桦林带,这里的桦树与歌中的白桦林炯然不同,它几乎是一种匐地生长的灌木,由于山巅的疾风肆虐,它们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跌倒,绝壑虬枝、悱恻蜿蜒,叫人不忍细看。
    最后几分钟的景象就不是人间所能看见了,如果你只在梦里见过苍天和大地的交汇,那么这就是你梦里见过的那个地方。这就是人迹罕至的高山苔原带,在这里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苍天之下高于一切,这里的所有植物都是席地而卧地而生。据说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会开满了星星点点的小花,它们自由平等的共享这一方乐土,据说那样的美,能够美的让人落泪。
    在到达峰顶的最后一分钟里,所有的植物都消失了,眼前就是开阔的天,开阔的地,和远处倾斜的苍天,和远处倾斜的大地。
    符锐他们下了车,典典这个爱美爱暴露的女孩子这下遭了大殃,还没有站稳脚,就有一股无处不在的寒冷透骨而来,即使典典在冬日里的雪地上也敢穿丝袜,但在这个炎炎夏日里却不敢只穿一件背心了。好神奇的自然现象啊,15分钟前还是烈日当空、汗流浃背,15分钟后同样是那一轮烈日当空,但却是凛冽的北风和刺骨的严寒。
    茜茜只说了一个冷字,就钻到符锐怀里了。女孩子们每人租了一条厚厚的军大衣裹在身上,符锐也租了一条,把茜茜紧紧的裹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象一个袋鼠妈妈那样。
    大家踩着松软的碎石爬到了伸手可触及天际的峰顶,一切的一切都在脚下了。这儿没有山峰,人们的头顶就是山峰,这儿没有海拔,人们的身高就是海拔。
    俯首望去,那万仞绝壁之下,那一面巨大的碧玉就是天池了。她似乎近在眼前,伸手就可触及,又似乎远在天边,凡夫俗子决不可近身。传说,500年前的某一天,一个叫作佛库伦的天女在此洗浴,洗浴完毕上岸时,有一只鸟儿衔来一枚朱果,轻轻的放在佛库伦的手上。那枚朱果色泽鲜妍,让人看了诱惑无比,佛库伦爱不释手,就把它衔在口中,一不小心咽入腹中,随即感到腹中疼痛,竟然就此受孕!
    典典听了这个故事,噗哧一笑,典典说她姥姥曾经给她讲过这个故事,她姥姥是满族,是听姥姥的姥姥讲下来的。故事里的女主人也叫佛库伦,但不是天女而是村里的一个满族姑娘,有一天和两个姐姐在天池洗澡,自己先上岸来,遇到邻村的一位英俊少年,一个少年含情一个少女怀春,偷偷的跑到林子里**一番,回来无法交待,就编了个谎,说是吃了喜鹊衔来的朱果,结果把肚子给搞大了。能编出这么一个笑掉大牙的故事,这个佛库伦是不是天真的有点过了头,但谁又能想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姑娘最后生下来的竟然会是一统天下的爱新觉罗氏。
    典典讲的佛库伦和符锐讲的佛库伦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符锐讲的佛库伦是位天女,典典讲的佛库伦是个傻冒,并且能讲出这个故事的人本身也是个傻冒,同时典典平时也是天真的有点过了头,跟她讲的那个佛库伦还真的有些相似,然后再看看她生的那个茜茜,茜茜正钻在她爸爸的袋袋里,象个小袋鼠那样往前方探着好奇的脑袋。
    天池顶上一步一景,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拍照,典典是天生的模特儿,她天生就知道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做什么样的姿势最漏*点。
    这是一个天赐的恋爱仙境,有一轮洁白的太阳当空照亮,苍天就在你身边作证,大地也从你脚下开始,白云也如时光般流淌,伟大的爱情啊,只有你才能带领相爱的人们来到这里。
    田野在这一天眼睛始终是晶莹的,她比典典见过的任何一天都美丽,田野仿佛往回活了十几岁,她的容颜也变成了少女,她的身材也变成了少女,大家都看到了十多年前的田野,她长得是那么晶莹剔透,一点也不比典典逊色。
    天成的眼睛里也始终放着闪闪的光芒,他比大家见过的任何一天都稳重,他今天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即使再激动,也不会结巴。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山巅,是田野最好的依托。
    冷雨青峰和冷雨青峰之妻,他们把网络世界里最浪漫的事搬到了现实中。天池峰顶有一处怪石,屹立在万丈深渊之上,任何来天池的人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在此留影。在这块怪石旁,每次仅能容一人拍照,人们争先轮流上前,但没有任何人去第二次,因为凡是去过的人,都会理解什么叫作危险,什么叫做绝壁,什么叫作‘掉下去就捡不起来’。
    冷雨青峰之妻站在怪石前的时候,只见凌乱的发,苍白的脸,孤单的身影和寂凉的心,游客们都在等待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个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有冷雨青峰这个生活在虚拟和现实之间的大侠才会做出来,只见冷雨青峰一个健步上前,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腿跪下,说出一句大侠不该说的话:“老婆,你嫁给我吧,要不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冷雨青峰之妻一声惊叫,往前走了两步,猛的扑过去瘫软在丈夫的怀里,她一半是幸福的一半是惊吓的。
    对于这个哭笑不得的举动,有人真的背过身去拭泪。典典给他俩照了相,有些观众也给他俩照了相。
    冷雨青峰和冷雨青峰之妻在天池之巅生死相许,从而演绎了江湖上最传奇最浪漫的爱情故事。
    还有一个想以死相许的是冷雨青峰之婢女,刚才就是她背过身去拭泪的,如果她真的跳入万丈深渊,那么这个江湖上传奇的爱情故事就会变的异常扑朔迷离。
    符锐把小袋鼠放到典典的袋袋里,然后去照相,之后是典典把小袋鼠放到符锐的袋袋里,然后去照相。作为已经产下一个幼仔的袋鼠夫妇,最浪漫的事莫过于照顾好袋袋里的那只小袋鼠。
    大姨出神的看着大家默不作声,也许她最有钱,也许她最孤单。
    长白山的旅程是最独一无二的了,上午从山峰看天池,下午从山谷看天池,上午下午从同一个出发点出发,然后到达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去。
    这是夏日里炎热的一天,即使是象典典那样只穿一件背心,前面露出玫瑰花朵后面露出田野披散的发和羞红的**,也是无法抵挡烈日的暴晒。
    刚租完棉大衣御寒的女孩子们,又租上了太阳伞避暑。在长白山的印象里,季节之变幻,寒暑之交替,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如果你在网上用googleearth看三维的卫星图,那么你就很清楚的能够看到下午的那一条路线其实是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中进行的。如果不借助卫星图,就凭人的本能,你是无法弄清楚你在长白山里干了些什么。
    这条大峡谷的终点就是长白山瀑布,天池的水就是以这种瀑布的方式来到人间的。
    横贯黑吉辽的图们江、鸭绿江、松花江就是以天池的水为源头,粗犷、淳朴的关东文化也是起源于这里。500年前的那一天,那个绝美绝伦的天女佛库伦就是在这儿洗浴,这儿流淌的水中就永远带有她的仙气。站在遥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山凹里那一泼洁白的瀑布,她是那样的坦然和迷人,就像一位蹲着撒尿的女孩子。
    瀑布始终挂在眼前,可是走了歇,歇了走,却怎么也到不了她的跟前。大家不停的找各种景点照相,以缓解行走的疲劳。沿途是披各种肤色操各种语言的游人,都固执的要走到那泼圣水跟前看个究竟。
    途中有几处温泉,因此而延伸出温泉浴,也因此而延伸出温泉鸡蛋、温泉玉米。既然叫温泉,那么就应该是温水,那怎么会煮熟鸡蛋呢?既然能煮熟鸡蛋就应该叫沸泉,但是人们都这么叫,那么就跟着这么叫吧,不过那个温不是体温的温,而是高温的温。
    符锐他们每人都买了一个温泉鸡蛋,那温泉鸡蛋还真的有些神奇,剥开蛋壳,露出颤巍巍的蛋白,如果是家里的荷包蛋,那么里面的蛋黄一定是稀的,可是温泉中煮熟的鸡蛋,蛋清虽然还没有完全凝固,蛋黄却已经完全凝固了。别人都说这是因为温泉煮的鸡蛋是从里面往外熟的,这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但是这温泉煮的鸡蛋确实给人以这样的直觉。在长白山诸多的提问中,如果实在找不到答案,那么问题的本身就作为答案吧。
    顺着温泉往上走,就能闻到一股硫磺的气味,再看看温泉,炊烟袅袅,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做饭的。大家便四散去取景照相,
    琉琉两口子带着张艳,净往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去。琉琉和杨坚正是爱情中人,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无论做出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张艳就很不好理解了,即使别人两口子不嫌弃她多余,她自己还不嫌弃自己多余吗?不的,张艳不的,张艳始终任劳任怨的跟那两口子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服侍,那两口子也不避讳,该拉手拉手,该亲嘴亲嘴。张艳每次都不失时机的把这些激动人心的镜头抢拍下来,常人无法体会她做这些事情时的心态。
    田野两口子和典典两口子,也一起去照相。在一处玲珑的小桥上,一步一个小石阶,桥栏外是流淌的温泉,那如烟如雾的水气弥漫在空中,透过那朦朦的湿气,是郁郁葱葱的林海。这条石阶路就仿佛人的一生,无论多远多近,你都要一步一步走完它,那周围模糊的风景,仿佛不可预料的未来,无论你清不清楚,你都需要走过去。
    田野在桥栏边停下了,田野想和天成依着桥栏,以温泉释放的雾气和雾气后面的林海为背景,照一张有特殊意义的照片。田野倚靠在天成宽阔的胸前,神往的微笑,典典正要按动快门,田野突然想起了什么,田野突然跑到茜茜面前,把茜茜抱在自己怀里回到天成的身边,3个人组成了圆满的一家。从这张照片里可以看到田野的眼中有一种贪婪有一种恬静有一种慈祥,这是母性有的东西,作为一个早就到了做母亲年龄的女人,这样的眼神从来都是默默的藏在心底,只有在人去楼空独自对镜时才会偷偷的流露出来。田野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的敞开心扉让这么多的人能够看到。
    今天田野的心情特别好,田野非要让典典一家也在小桥边,以雾气和林海为背景照一张相。典典一家摆好姿势,典典一家和田野一家没有任何区别,一个丈夫、一个妻子、一个孩子。
    田野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田野看到镜头外有一片乌云快速的飘过来,都说长白山上的气候多变,那么就等这一片乌云飘到头顶把它一起拍下来吧。
    乌云迅速的就来到了头顶,田野刚想按下快门,奇迹出现了,也就在一秒两秒三秒的时间,突然狂风骤起,大雨倾盆,任何人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反应:逃跑。于是,从温泉铺子到瀑布售票处这条几十米的石阶路上,人们四散逃窜。往前的,逃向瀑布售票处,也就十几秒种的时间便逃离完毕,人头挨着人头,一个人头也挤不进去了;往后的,都逃向温泉铺子,也是在十几秒的时间,全部都逃离完毕,脚和脚整齐的摆放,一只脚也插不进去了。
    典典一家正处在两个避雨点的正中间,符锐也曾拉着典典和茜茜往前跑过,但只是一个趋势,后来就不得不收势了,因为前方的大部队早已远远的把他们落在了后面;符锐也曾拉着典典和茜茜往后跑过,但也只是一个趋势,后来也就不得不收势了,因为大部队已经撤退完毕。
    在这样的狂风暴雨和手忙脚乱中,对于符锐这大大小小的一家,运动还不如不动。
    典典抱着茜茜,符锐把太阳伞拼命的打开,小小的花伞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像一片树叶,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典典死死的抱住茜茜,不让一滴雨落在茜茜身上,狂风夹着暴雨横扫过来,把典典和茜茜吹得踉踉跄跄。符锐紧紧的搂住典典和茜茜,把她们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身体把她们挡在风雨中。符锐站在迎风迎雨的一面,像擎天柱一样稳稳的支撑着典典和茜茜。
    在长白温泉和长白瀑布之间这条空荡荡的板石路上,风雨交加,水天相连,远道而来披不同肤色操不同语言的人们驻足而望,他们看见一把小小的花伞下,三张紧紧贴在一起的脸,雨中荷花般的纯洁和宁静。
    田野和天成远远的站在瀑布售票处,远远的看着典典一家,他们也只有一把小小的花伞,他们也同打着一把小小的花伞,同样在风雨中经受着考验。此刻,在这座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地里,有无数的情侣共擎一把雨伞,一同接受老天对他们的洗礼。
    长白山的风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就不留下一点痕迹。短短的三五分钟之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个老天爷装的可真像。典典浑身湿透,象朵刚出水的芙蓉,有一种不敢正视的裸的错觉。
    典典无法在人群中行走,典典必须到远离人群的石头上去晒太阳,等到太阳把那些能够变薄纱为没有的水分统统蒸发掉,才能够重返人间。
    琉琉和张艳他们跑到哪儿去了呢?大雨倾盆的时候,他们正在一棵大树下照相,琉琉和杨坚这两个小情人是共撑一把小雨伞,心甘情愿的接受老天对他们的洗礼。张艳却要悲惨的多,张艳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她紧紧的搂抱着一棵大树,把脸贴在大树粗糙的怀抱里。这个冒失而又可怜的张艳,怎么敢在暴雨中搂抱大树呢?万一一个霹雳打来,正好打在大树上,那么琉琉和杨坚那个爱情故事岂不是又会变得相当复杂了。
    大家都在石板路上走,只有典典在遥远的鹅卵石上走,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谁叫她那么臭美,那么爱暴露。
    目的是天池的圣水,然而目的地却未必是天池的圣水,绝大多数游客都在此结束了前进。这一伙游山玩水的男男女女也边走边打退堂鼓,最后他们把所有矛头集中在茜茜的身上:茜茜太小了,实在太累了,大人腿都酸了,更何况小孩子呢。于是大家拚死把茜茜往回拖,以至于把茜茜都给弄急眼了,破口大骂:你们一群大坏蛋。
    天池圣水仿佛是人们心中一个遥远的梦,人们千里迢迢来膜拜她,可是所有的游客都远远的瞻仰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一步来到她的身边。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