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蓝厮杀的空隙,抽空看了一眼江离声,见她专心挖夫诸的角,血腥淋漓,十分无言。
祝文茵自然也看到了,她心情十分复杂,若说这个人没帮忙吧,她一下子就对付了四只四角兽,若说她帮忙了吧,她偏偏不一刀捅死一个,而是在那儿对着四只四角兽的角,好半天才挖一只。
看她那费劲儿的样儿,弄的自己的脸上身上都沾了血,不知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祝文茵本就受伤重,杀了两只四角兽后,已没多少力气了,见卫轻蓝海算游刃有余,她咬牙退到江离声身边,跟她说:“你用你的法宝去抓四角兽,我帮你挖角。”
江离声没想到有人来跟她抢这个破活,立即扔给她,“行,给你,但是说好了,这些角都是我的,你没有。”
祝文茵咬牙,“行。”
于是,江离声把破活扔给她,自己开开心心栓四角兽。
两个,又两个,再两个,不大一会儿,她手里的绳子就栓了十几个,随栓随扔给祝文茵,也不管她控制不控制得住,反正她栓了就给。
祝文茵一时手忙脚乱,还哪里顾得上挖什么角,一刀一个,先捅死了算。
她本就出身灵兽峰,对付兽有一套,知道捅哪里最能一击毙命。
二人配合得好,一个栓,一个杀,算下来,竟然比卫轻蓝的剑还快。不大功夫,地上已死了二三十只夫诸的尸体。
剩下的夫诸骇然,终于生了怯意,再也不敢靠近,扭头就跑,人面兽武罗也在卫轻蓝的剑下受了伤,知道大势已去,也跟着不甘心地跑了。
卫轻蓝自然不会追着杀,而是扭头跟山膏一起对付鴢,山膏喷火半天,一只鸟也没伤到,它最大的功劳就是没让这群鴢靠近卫轻蓝和江离声,死死地将它们堵在了水里。
水火不相容,水鸟若出了水,也是怕火的,只在河面上乱飞。
卫轻蓝的先天剑即出,转眼杀了两只,江离声没玩尽兴,绳子“啪”地甩过去,也栓了两只,她甩给祝文茵都甩习惯了,直接扔给了她。
祝文茵一时没接住,这鸟长着翅膀,飞走了。
江离声大怒,“祝文茵,这些鸟是你的同类吗?你怎么给放了?”
祝文茵憋气,“我没力气了,没抓住。”
江离声哼了一声,又将绳子甩了过去,这回只栓到了一只,等她掐着鸟脖子,再将绳子甩出去后,这回一群鴢已害怕地飞走了,一个也没栓到。
江离声气嘟嘟的,回头对祝文茵不满极了,“你笨死了。只这一个了。”
祝文茵身子晃了晃,扔了手里的刀,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虚弱地掏丹药,“这个东西食之利孕,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江离声噎住,没好气地嘟囔,“你管我呢,但凡是好东西,我都要多多益善。”
卫轻蓝杀了四只,收剑入鞘。
山膏将四只死了的鴢从水面上捞出来,叼回到江离声面前,“你这个绳子真好用。”
江离声也觉得好用,“是吧?我也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好东西。”
她美滋滋地看着卫轻蓝,“卫师兄,你又受伤了吗?”
“没有。”卫轻蓝摇头,但还是拿出毯子,盘膝打坐,“你不是要烤鱼吗?我们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
“好。”江离声知道威压之下,他因为出手,周身灵力应该是又压不住了,还需要调息。
祝文茵又吃了两颗丹药,勉强压住喉咙翻滚的血腥气,见卫轻蓝盘膝打坐,她也开始盘膝打坐。
江离声见她一只角都没给她挖,不过也没说什么,若是她能疗好伤,也算是一大助力,吩咐山膏,“你去捡柴,再去抓鱼,我先干活。”
山膏不想动弹,“烤鱼好吃吗?”
“好吃啊。凡间的做法,你不是吃过凡间的饭食吗?”
山膏嗷地一声,立即去了。
江离声开始挖角,她没灵力,只能用笨法子,挖的十分累,但一想到将来自己也可以炼成能撞山的十分坚固的攻击型座驾,就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山膏很快就捡了一大摞干柴,又下河摸了十几条大鱼,每条大鱼十多斤左右,它开心地将之都堆在江离声面前,催促她,“别弄了,快来烤鱼。”
江离声瞅了一眼,抽了抽嘴角,“这么重的鱼,烤多久才能烤熟?”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你不是会喷火吗?你来烤吧!”
山膏:“……”
来就来。
它将鱼叼到了柴堆上,刚要喷火,江离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制止它,“等等。”
山膏扭头看她。
江离声拿着刀过来,“得开膛破肚,把肠子都扔了,洗干净了,才能吃。”
山膏眨着大眼睛,点点头。
江离声开膛破肚了一条,然后就不干了,又回去挖角,“哦,我想起来了,你不需要吃开膛的鱼,你吃整的都没关系。烤吧,先烤你自己的,练好火候,熟练了,再烤我的。”
山膏不满,“不要,为什么我要吃没开膛的?我也不想吃这堆烂肠子。”
“那你自己动手。”江离声才不想帮它劳作,就它那个大胃,累死她吗?
山膏没法子,只能学着江离声,自己捡起地上祝文茵放着的剑,用爪子抱着,给鱼开膛。
祝文茵睁开眼睛,扭头看来,只见一人一兽,干着差不多的活,都挺血腥的,偏偏那只兽不找她主人要剑,拿她放在手边的剑,虽然她还没有炼制本命剑,但这剑自从她拜师后,师傅赠与她,跟随她有十几年了,不说与她心意相同,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偏偏这只兽,用的毫无影响,这剑在它的爪子下,也乖乖的给它用。
她一时间心血又涌了涌,但被她压下,她知道即便她开口,也要不回来,不但要不回来,怕是还会挨这个东西的骂,不知道江离声从哪里收了这么个东西,会骂人,满嘴污言秽语,还有些混不吝的厉害劲儿。
她又看向卫轻蓝,刚刚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可见对她的疏离淡薄,而他对江离声和这东西却不同,她咬了咬牙,惹不起这只兽,只能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继续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