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三国同人] 嘉许无衣 > 第262章
    诸葛亮心中恍惚,言行却毫无错处, 对着坐在上座的孙权行礼。一番礼尚往来之后,诸葛亮坐在了为他准备的座椅上, 而他对面是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人, 正面带笑意的看着他。瞧见诸葛亮也看向自己, 对着他点了点头。
    周瑜,周公瑾,帮助小霸王入主江东,并且掌控江东的真正人才!诸葛亮在心中划下了一笔,也对着对方微笑点头,心中难免澎湃。这人也是他此行最大的阻碍,其他人他尚又把握说服,唯独此人是个例外。
    然而例外先生却不是今日的出头鸟,常规性的互相夸赞之后,江东的老臣张昭吐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既然先生自比管仲乐毅,坊间又有传闻‘得卧龙者可得天下’,如今刘豫州得了先生,本应是如鱼得水如溪如海,为何反失了荆襄?”
    对于自己同伴的咄咄逼人,周瑜只是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笑而不语。诸葛亮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下马威,毕竟合作,总是要拿出一些诚意和底牌的:“取荆襄之地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我主只是不忍夺取同宗基业,故而让位于其侄刘琮。”
    他将刘备失去荆襄的举动比作了禅让:“当年我主入主偏野小县,兵不过满千,谋臣将士仅一二人。刘将军(刘表)不过暂借容声,若是借势夺取荆襄之地,与那不知恩德为何的曹贼又有何区别?”
    这一番高帽带下来,将刘备失去荆州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刘表的儿子刘琮。
    然而张昭不吃这一套:“若是刘将军高仁,为何不与先生早前一样在草庐之中落黑白笑风月。昭虽蜗居江东,却也听闻早些时日荆襄百姓掘草根而食,新野、樊城等镇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依昭之所见,倒不如曹操治下清明了。”
    “若不是刘琮小儿偏听他人之言,不练兵,不屯粮,不锻甲,不固城,荆襄百姓也不知如此。”诸葛亮面对张昭的话语不急不乱,回答的条条有序,虽然都是废言,“我主仁慈,剑豫州有百姓流离失所,扶老弱相携同生共死,敢问先生可有此决心?”他看着张昭,带着自信的笑意,“不言其他,就是此等仁义之心,才是亮决心辅佐我主的因由。”
    “仁义之心?”话音一落,诸葛亮对面一只一言不发的周瑜却是笑了,“所谓仁义之心,便是带着百姓一起被曹操追杀,然后前来求援?”
    引经据典一向是最有利的证词:“昔年高祖数次败于项羽,又有几人能够遇见垓下一战高祖反败为胜?若没有前翻高祖数年仁义之心,壮士之举,又岂能有那般累计,让项羽手下叛臣弃甲投降?”
    周瑜饶有兴致的看着诸葛亮:“这些都是空话,若是仁义能抵百万大军,刘豫州又如何需要我江东的全力支持?”又将球重新扔回给了诸葛亮。
    “我主区区数千仁义之师,又如何能够抵抗曹贼百万残暴之众?”他叹气摇头痛心疾首,“所以我主退守夏口,与曹操前锋抗衡,所求不过是江东援手。”他把话摊开了给江东的人看,“我主敬仰孙老将军当年义举,敢以数千并将直入董贼腹地,便以为孙老将军之后也是如此忠肝义胆,愿为汉室流血牺牲的忠义之士。”
    听闻如此,周瑜脸上的笑意更胜,却是讽刺的笑容。他看着诸葛亮,看着他继续往孙权的头顶戴高帽:“如今江东兵精粮足,又占据长江天险,若是有如此天时地利,将军还不愿争一争那人和,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
    周瑜侧头去看孙权,看见顶坐那青年若有所思的面容,才接话:“如此说来,若是没有我江东百姓的支持,刘豫州也会迎难而上,为汉室流血牺牲?”将刚才诸葛亮的话再次踢了回去,等他的答案。
    比起其他人,果然还是周瑜最难解决。诸葛亮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湿透了,他在其他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看见了动摇或者是不满,只有周瑜,他离自己最近,可脸上却一直都是这样笑盈盈的模样,无动于衷。
    “这是自然,”诸葛亮面无惧色,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主乃中山靖王之后,当今天子之叔,君子理与天地之间本就应以忠孝为立身之本,此乃我朝‘举孝廉’之由来。而曹贼却废除此制,不以忠孝衡量忠奸与否,实是大逆不道逆天之举。”
    在场的多是江东名门之后,又或者是世族大家之子,所以诸葛亮讽刺起来科举制底气十足。只因在场的人皆为‘举孝廉’的受益者,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成为这一制度的受益者,而并非与那些寒门弟子站在一条线上开始。
    “曹操自诩名门正派叨食汉禄,却不思报效实为汉贼。如今更是大权在屋目无尊上,甚至假传圣旨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环视自己四周江东的这些臣子,最后眼睛落在了周瑜身上,“若是诸位仍觉曹贼大义,亮与诸君无话可说。”
    “先生未免太过激进了,”周瑜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还未曾问过,刘豫州既然已与曹丞相交手一二,敢问其下兵力如何?”
    这是一枝橄榄枝,象征着他们的联盟还是有话可说的,这让诸葛亮多少松了口气:“此战陆军并非主力,北方士兵南下多水土不服不以为意,反倒是荆襄水军实是心头大患。”他再次抬高了江东一众臣子,“实需将军相助。”
    看着似乎格外诚恳的诸葛亮,周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被子,脸上的表情微正:“瑜却不这么看,荆襄水军多是刘表旧部,多是迫于形势服从于他,若是见到昔年旧主,或许会倒戈相向也未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