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看到怒气冲冲走下楼的楼潇,又看了眼一脸凝重的冷宴。
她疑惑问,“你跟我姐吵架了?”
冷宴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
楼潇一直是个有脾气的,她若是甩脸色走了,一般这一个月内都不会再理会他。
冷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羽,帮我劝劝你姐。”
楼羽双手抱臂,懒懒地倚靠在楼梯扶手上,“行啊,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惹我姐生气了?”
冷宴皱紧眉,没说话,他现在说了,估计又得挨一顿臭骂。
楼羽的性子跟楼潇一样暴。
一个不小心,还可能给他来个混合双打。
楼羽挑眉盯着他,“你……不会在外面背着我姐偷人了吧?”
虽然冷宴和楼潇平时在组织里没有暧昧亲昵的举动,但大家都知道他俩是一对。
楼羽还挺看好自己这个未来姐夫的,但现在看他这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这里面八成有事!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楼羽双手抱臂,在他身边来回徘徊打量。
冷宴原本就有点心虚,现在简直汗流浃背。
“说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姐在外面偷人了,你不说,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楼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不算。”冷宴叹了口气。
“不算?什么叫不算?”楼羽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冷冰冰,凉飕飕的,带着致命的危险。
仿佛冷宴真敢背叛了楼潇,她拔刀就抹了他的脖子。
冷宴深深叹了口气,“是意外。”
楼羽算是听明白了。
有偷人,但是意外。
偷人还敢说意外?
楼羽信他个鬼!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沉的,格外冷。
冷宴还想说什么,“小羽,我可以解……”
“滚!”
谁听他狡辩。
楼羽直接转身就走。
冷宴抬手捏了捏眉心。
后面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冷宴抬头就看到云枭已经走到他旁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该!”
冷宴更加一个头两个大。
楼上,厉清阮的房间。
听云枭说厉清阮心情不好,秦希还以为这丫头正蒙在被子里哭呢。
没想到的是,她正抱着手机,在手机游戏里大杀四方。
见秦希来,厉清阮才放下手里的手机,起身看向秦希,“秦嫂子,你坐。”
“好。”秦希在厉清阮身边坐下,看着厉清阮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妹妹一样。
“我听云枭说你心情不好,上来看看你。”
厉清阮轻抿了下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嫂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厉清阮挽住秦希的手,靠在她身边,声音温软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
“嗯,你问。”
“你可以跟我说说云枭吗?就比如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秦希轻挑了精致的细眉。
见秦希没说话,厉清阮连忙道,“我没有想背后讨论他,说他坏话的意思,就是我感觉他这人很冷漠,是那种你想靠近,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在告诉你,别靠近我,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感觉他可能很讨厌我,我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
被喜欢的人讨厌,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
厉清阮很惆怅。
秦希略微思考了一下厉清阮的话,斜支着胳膊,撑着脑袋,开口道,“我想你大概是多虑了,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他为什么讨厌你?”
“我还不算做错事吗?”厉清阮已经在内心自我谴责很久了。
“我来这里,给他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比如尹幕繁,比如晚晚,还麻烦他救我,我想他一定觉得我是个麻烦精,一定懒得再见到我。”
厉清阮垂下头。
“所以你就在楼上不下去吗?”
秦希无奈地扯唇一笑,摸了摸厉清阮的脑袋。
小姑娘的心思果然细腻敏感又难猜。
“傻姑娘,尹幕繁他们四大家族跟云枭原本就有恩怨,绑架了你,只不过像是在导火索上加了一把小火苗,他迟早要解决他们的。”
指甲上的倒刺不拔掉,总是难受的。
没有厉清阮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事将矛盾挑起来,不过是或早或晚的区别。
还不如将事情一次性解决干净。
“你别看那四大家族的家主表面对云枭毕恭毕敬,服服帖帖,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暗搓搓的心思。”
斗了那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真的不恨吗?不可能的,只是打不过,所以偃旗息鼓,只要云枭被他们找到一点破绽,他们依旧会群起而攻之。
特别是尹荣侯,他能想到利用晚晚捆绑云枭,就证明他是个有野心的。
换想一下,若这个孩子真是云枭的,尹荣侯的计谋真的得逞了,借助云枭的势力,扩充自己的家族。
等他扩充到一定程度,他依旧想自己独大,反咬云枭一口。
有野心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
这一点还是秦舟淮教会秦希的。
反之,云枭是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这就免不了尹荣侯动其他心思。
比如利用这件事,鼓动所有人,对他们群起而攻之,毕竟他们此刻可是在隐洲,四大家族和一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盘踞的地盘。
云枭的一切就是一大块肥肉,饿久了的豺狼虎豹,早就已经虎视眈眈。
秦希跟聊天似的,不急不缓地跟厉清阮说着。
厉清阮着急的问,“既然他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不走?”
秦希勾唇,“大概是想彻底整改一下这里,永除后患吧,若是尹荣侯真敢得寸进尺,就是把刀递到云枭手上,那时候,他就完了。”
厉清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秦希若是不跟她说这些,她是完全想不到这么多的。
秦希看着厉清恍惚了的模样,轻轻笑了笑。
“不过你可以放心,现在亲子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他们还没撕破脸,是不会动手的,他安排我们明天走,就已经考虑到了我们的安全问题。”
厉清阮眨了下眼睛,“我们都走了,就他和他的人留在这里,那岂不是很危险?我看他这次来也没带多少人。”
“这个估计他自己心里有数,他的人并不是我们看到多少,就是多少,也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意想不到的数量。
他是在这行里摸爬滚打成了老大的人,面对这些事情时,考虑的总比我们多,所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