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mysql_query() [function.mysql-query]: Access denied for user 'ODBC'@'localhost' (using password: NO) in D:\104.233.128.182\www.xrourouwu.com\modules\article\class\package.php on line 447

Warning: mysql_query() [function.mysql-query]: A link to the server could not be established in D:\104.233.128.182\www.xrourouwu.com\modules\article\class\package.php on line 447
第二十三章_指数化爱情_都市_新肉肉屋
新肉肉屋 > 都市 > 指数化爱情 > 第二十三章
    面对张復恆的突来求婚,我一整个愣住了,我当场有点惊吓过度。
    我其实很怀疑只是一个安排好的桥段,为了炒热新书发表会的场子。
    但我当场,实是骑虎难下,在场这么多隻眼睛都看着我,甚至有不知哪来的镜头对准我的时候。
    我能够说不吗?
    于是我略带僵硬地笑着,不知所措地站着,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张復恆,手上还拿着一把捧花举向我,我只能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愿意……」
    于是现场欢声雷动,于是一霎时无数镁光灯闪烁,张復恆衝向前来拥抱我,并且在眾人的起鬨之下,我们还当场接吻起来。
    我的心情好奇怪。
    我应该要很开心才对,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白马王子跟我求婚,我可能嫁给了他就衣食无忧,我可能从此摆脱了小资女的劳碌生活,我可能从此阶级翻转,我更可能从此幸福快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就连接受求婚的这一时刻,我都不算非常快乐。
    可能是因为那一天,其实钟梓军也有来,他本来一直在看他自己的书,我不知道他甚么时候离开的。
    张復恆那一天的求婚,我本来以为只是戏剧效果,毕竟我跟他交往没有很久;但是张復恆居然好像是认真的?
    他跟我说,他准备好了新居,也想好了宴客的场地。只是说,他会邀请的宾客眾多,可能还要问过他经营团队的意见,所以他觉得婚礼晚一些再办没关係,我们可以先搬到新居去,然后再去想何时登记,与何时拍婚纱。
    我找不到推辞的理由,毕竟我都答应张復恆的求婚了……还是在眾目睽睽的见证下。
    只是说,如果是当真要结婚的话,那我势必得要跟书店辞职了吧?
    因为张復恆的新居,是在台北市的精华区,我婚后不太可能每天通勤,我恐怕无法再担任晴天咖啡书院的店长职。
    但是当我决定要从书店的工作辞职时,我最先去找的人不是男老闆,而是钟梓军。
    「嗯那个……我要结婚了。」我看似平淡地跟钟梓军说,实则内心波澜不静。
    「……我知道,那一天张復恆跟你求婚时,我有在场。」钟梓军也好似很平淡地回应我,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看我。
    「我结婚后要搬到台北的新家,所以我没办法再在这里工作,我必须……必须要辞职了。」我的语气中,已有些藏不住的颤动。
    「嗯,我想也是。」
    「那我……我要好好跟你道别,我要好好向你说声感谢,谢谢你过去这段时间,曾经这样地照顾我……」我说此话时,眼眶已经噙满泪水,只差一点点就要掉落。
    「慕耘……那个,我想找你,明天陪我外出一趟,去个特别的地方,你有空吗?」钟梓军突然这样问我。
    「我明天可以,但是要去哪里?」我居然仍怀着期盼,能跟钟梓军再一次的单独相处。
    「你明天去了就知道……」钟梓军神神秘秘,却又不忘提醒:「喔对了,记得要带身份证与印章。」
    身份证与印章?我突然燃起了一线希望,是那彷彿起死回生的希望。
    难道钟梓军突然想通了?难道他突然要带我去私奔,要跟我去登记结婚?所以才要我带身份证与印章出现的吗?但是明天户政事务所有开吗?
    儘管我胡思乱想了一整晚,但是答案其实很快就揭晓。
    他是带我来到桃园xx区的建案集中地,并要我跟他一起进去某间销售中心,办理预售屋转让的事宜。
    「预售屋转让?」当天我人到现场时,还是很一副状况外。
    「对,就是上次投资比赛提到的那间,尚未卖出的预售屋……我今天要来把它处理掉,但是这次我没有要套利,我是要平转,嗯也不是平转……应该说是赠送。」钟梓军当初没卖此房,原来是另有打算。
    「赠送?」
    「对,我要赠送给你,当作是你结婚的礼物。」钟梓军的声音很柔和。
    「结婚的礼物?」
    「对,之后我可能会出国一趟,这一趟会去很久,我甚至有可能定居国外,从此都不再回台湾,那这间预售屋,我其实留在手上也没用,不如就送给你吧!我会用当初的合约价,直接转让权利给你,但你不用再付任何款项给我,我当初是很早鸟买的,所以最新的实价登录,这间房子应该已经涨了六七十万,你收下后,看之后要怎么运用都行。」钟梓军把送房子的这件事,讲得像是送个杯子般轻松。
    「你……你居然要送给我?」我受宠若惊,我觉得不可思议。
    「你之后可以拿去转卖获利,优点是可以马上拿到钱,缺点是会被课很多税。
    你也可以等成屋后,出租给别人赚租金,增加你的被动收入,缺点是你可能不方便管理租客,到时候要请包租代管。如果你会觉得现金流有压力,那就可等交屋后,房贷约满三年时,找个条件好一点的银行,申请转贷,可以再降低每个月的月付款。
    你最后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如果房地產再大涨一波,或者台股大盘再大跌一波时,你把房子拿去增贷,用增贷的金额进场去买etf,获利应该会很可观。
    虽然我之前一直告诫,不要借钱去买股票,但是etf勉强可以……而且若用我送你的这间房子增贷来买的话,其实也是无本生意,你最多就是把房子卖掉还钱而已,应该不太会搞到负债。」
    钟梓军真不亏是钟梓军,直到这个节骨眼了,都还在跟我分析、都还在教我投资。
    但是其实我已不在意投资,我只在乎钟梓军。
    我在意他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这样地对我好?让我更加忘不了他?
    无奈爱情不是投资,不管我投入了多少感情,投资报酬率都可能是零。
    甚至连当天现场的服务人员,也都觉察出一些不对劲。
    「其实配偶之间的预售屋转换,是不用收取手续费的耶……你们两位怎么不等结婚登记了以后,再来办理转让的程序呢?这样就不用被我们收取千分之一的手续费。」销售人员好心地提醒我,当时刚好钟梓军不在座位上。
    「配偶?喔我们不是……我跟他没有要结婚,我们只是朋友。」我有些尷尬地澄清。
    「朋友?喔我好像没有遇过,朋友之间来做预售屋转让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是未婚夫妻,因为你们看起来很登对,也似乎很相爱……」销售人员不经意地喃语着。
    「我跟他,没有相爱……虽然我爱他,但是他没有爱我……」我不禁脱口而出了真心话,可能是因为钟梓军此时并不在场,而眼前的销售人员对我来说,反而是个说出真话也无所谓的陌生人。
    「啊这……」这位接待专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但其实他不用回覆我任何语句,因为我本来就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预售屋转让的程序。
    我拿到了钟梓军赠送的结婚礼物,却没有拿到我幻想中的结婚证书。
    我幻想中……跟钟梓军私奔登记的结婚证书。
    我真的,真的只能跟他道别了吧?
    我要搬去台北,他要出国旅行,我们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面。
    「嗯那个,我们的新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这个周末要举办一场新房的入厝party,你有没有甚么,想要邀请的人?」某一天,张復恆突然这样地问我,而他此时已经是我的未婚夫。
    「嗯我可能要想一想,要邀请谁?我有以前在台北工作时的同事。」其实我都还没有跟前同事们提过,我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邀请。
    「那好,你想一想,要找哪些朋友过来,想找几位都可以;名单可以先跟贺叔讲一下,贺叔会负责安排。」张復恆倒是很想认识我的朋友,他本来就是交游比较广阔的人。
    结果我都还没想好,那份要跟贺叔通报的好友名单有谁,倒是贺叔先过来找我商量。
    他商量的不是宾客名单,而是我与张復恆的婚姻。
    「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一直反对这桩婚姻。」贺叔倒是一见到我,就摆脸色。
    「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实话实说。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復恆太孩子气,怎么能够把婚姻当作是儿戏?这么快就下决定的呢?而且,居然还是要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呃,贺叔你?」我心里想:你跟我又不熟,怎么会知道我爱不爱张復恆?
    「我是搞不懂啦!你们几个年轻人在桃园时,到底搞东搞西的在搞甚么?但是復恆的金流,一向都是在我掌握之下,所以我知道几个月前,他突然匯出了一笔66万给你,我要他跟我解释缘由,他说是一场与钟梓军的投资竞赛,而且这个竞赛与你有关。」贺叔听起来很不悦。
    「原来你也知道投资比赛?」看来张復恆真的逃不出贺叔的监控。
    「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復恆他根本就是输了钟梓军在赌气,他知道他在投资能力上输给钟梓军,就故意要把钟梓军的女人抢过来,这简直是乱七八糟!瞎搞一通!我都快要被他气到中风了。」贺叔看起来,委实七窍生烟。
    「我不是……不是钟梓军的女人……」我的神色倒有些尷尬。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只知道你即将要嫁给张復恆,但我始终都觉得,復恆他没有想清楚,他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过去一直在我保护之下,我觉得他根本就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很反对他结这个婚,趁着现在,你们还没有正式登记,一切都还有转圜馀地。」贺叔居然像是要劝退我。
    「甚么意思……甚么转圜馀地?」而我也想知道,贺叔要怎么劝退。
    「我主动说要负责,帮忙筹办这一次的party,其实是因为我要把一些金融圈的人找来,我可以替你引荐其中一个,叫做沉志诚的经理人,他是钟梓军以前非常熟的同事,几乎是称兄道弟般的交情。」贺叔居然也明白讲了作法。
    「钟梓军的同事?」
    「对,我要你去跟他聊聊,多了解一下钟梓军的过去,再好好想想你的婚约,是不是真的要付诸实行。」
    我突然明白了贺叔的目的,他是希望藉由钟梓军的同事之口,让我又思念起钟梓军,这样我就可能会悔婚而去,会放张復恆单身自由,这样贺叔就得回了他的摇钱树。
    通常在少女言情小说中,贺叔这种人担任的,都是阻扰男女主角相爱的反派。
    但是在我自己的这段剧情中,我却竟然有点感激贺叔的出手与作为。
    因为那让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知道钟梓军为什么不愿意要我……
    「梓军吗?原来你也认识他?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可惜在业界才发光发热没多久,就突然消声匿跡了。」那一天在party时,沉志诚跟我聊起了钟梓军,态度似乎颇为热络。
    我于是也主动提问道:「其实我很好奇想知道,梓军他当初为什么突然退休?復恆说是他赚饱了退休,但我其实隐约有听梓军说过,他好像是生了一场病后,才对人生大彻大悟。」
    「梓军是赚饱了吗……嗯他应该是有赚到财务自由的程度,但是以他过往的好胜心,他是不太可能这样就满足,他一定会想继续拚下去的,他突然急流勇退的原因,应该是他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出了甚么问题?」我此时突然觉得,当初钟梓军告诉我的疾病,应该不是真的。
    「其实梓军离开之前,一直都没有跟旁边的人讲清楚,我们大家猜来猜去,其实也都不太确定;不过,我们有一些共同的生活圈,有一些固定都会往来的专业人士,包括了医师,也包括了律师。」沉志诚且忆且道:「所以我们这些朋友间问来问去,就会有人突然提供线索,说是曾经在某间医院的高档vip门诊,见过梓军去求诊,当时他是去看诊肿瘤科的林医师。」
    「肿瘤科的医师?」
    「对,其实这个林医师,过去也跟我们几位经理人有往来,他也算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我们同事当中,若有谁的家人罹癌,通常也会去找这位林医师看诊……只是没想到,某一天有个同事跟了家人去找林医师时,刚巧撞见了梓军,而梓军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病的,不是陪别人去。」
    「所以是他自己要看病,是他自己……罹癌了?」
    「这是我们的猜测,因为林医师不肯透漏,毕竟这是病患的隐私,就算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也不太愿意对我们讲太多。」沉志诚略为保守地说:「不过后来这个猜测,又进一步得到证实,因为之后又有另外一位朋友,有听说到梓军去拜访某位律师的消息。」
    「律师?」我很讶异连律师都有关联。
    「对,这个律师的主要业务,并不是替人打官司,而是专门替人立遗嘱的。」
    「遗嘱?所以钟梓军是找律师,要替自己立遗嘱吗?」我简直难以置信。
    「这也都是我们的猜测,毕竟大家都是老同事,我们一直很关心梓军,虽然各种线索,眾说纷紜,但是我们把医师与律师的这两个线索凑在一起,就推测梓军应该是得了某种癌症,而且属于不太好医的那一种,所以他才替自己预先安排后事。」
    「所以他……原来他,他可能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是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难受,似乎连呼吸都困苦起来,彷彿此时我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牵连着痛楚。
    「应该是吧,不过他后来就一直躲着我们,我们也无法去探望他,或者关心他的状况……请问你是甚么时候见到他的?如果是最近的话,那他的现况还好吗?」
    「他还好,他应该很好,他好到让一个……每週都要见他五次面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得了癌症。」
    我说的这个「一週见他五次面」的人,就是我自己。
    说着说着,我还不自禁地流下眼泪来。
    「喂你还好吗?不好意思,我不太知道发生甚么事,我有讲错甚么话吗?」沉志诚见我突然落泪,不禁颇为紧张,却又丝毫不明白原因。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为了怕出洋相,赶紧闪躲到一旁的房间中,我站在窗边擦着眼泪,有意无意地看望着窗户外的街道发呆。
    我却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红色上衣tshirt,配上nike运动长裤,还有那廉价快剪的发型
    「钟梓军?」
    我居然看见钟梓军的形影,在张復恆的新居楼下出现,我一霎时疯狂了脑袋。
    我不顾一切地衝了出去,无视于外面参加party的宾客,无视于我的未婚夫与他的经纪人,我直接就开啟了对外的客厅门,一股脑儿闯了出去。
    我嫌电梯太慢,我嫌时间太快。
    我用这一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一楼,奔往了我方才看到钟梓军的方向。
    但是没有,街道上没有钟梓军,就连一个穿红色上衣t的路人,也都刚好没有。
    所以我是看到幻觉了?我看到钟梓军的影子,方才出现在新家楼下。
    这其实并不奇怪,他的影子本来就一直都在。
    我从来没有放下他过。
    我知道这个婚,我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