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百合 > 公主找了个女驸马 > 第157章
    她自己找死不算,还连累我跟着担惊受怕……现在好了,皇上没了,皇太孙仁厚,等他成了皇帝,就算以后我不能再在御前当差了,我这条老命想必是能保住的……等等!皇太孙!对呀,皇上死了,皇太孙就能当皇帝了!这对皇太孙来说,其实是件喜事呀!
    丁处忠想起皇太孙孙文昺后,突然想到,他要是能第一个把皇帝的死讯告知孙文昺,那就是给新皇帝报喜。说不定皇太孙记他这个好,将来还继续重用他呢?丁处忠眼前发亮,很快撇下了皇帝的尸身,转身奔出了殿外。
    刘贤妃从对皇帝下手开始,就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她以为丁处忠是出去喊人了,也没打算阻止,反而希望皇帝的死讯尽快传出去,才能有高睦乱中求活的机会。
    皇帝脖子上明显有勒痕,丁处忠又不是个瞎子,他自然是看到了的。殿中只有刘贤妃,丁处忠不难猜到凶手,问题是,刘贤妃再怎么说,也是宫里的主子。皇帝都不在了,此处又没有其他能做主的人,他一个做奴才的人,还能自己召集侍卫擒拿贤妃娘娘不成?皇帝严禁宦官干政,丁处忠虽然是御前最得脸的太监,但是根本指挥不了侍卫——他就算有心召集侍卫擒拿弑君之人,其实也做不到。
    而且,丁处忠还想拿着皇帝的死讯去找孙文昺卖好,要是人人都知道皇帝死了,他还怎么去找皇太孙卖好呢?丁处忠抱着抢功的心态,一心尽快去找孙文昺,他出门之后,半点口风都没露,就匆匆走远了。
    皇帝今日为了守密,带来的侍卫都是皇城司的精锐。皇城司主掌诏狱,为皇帝处理了很多不可见光之事,能在皇城司当差的人,最懂收起不该有的好奇。今日能为皇帝守门的皇城司成员,更是其中翘楚。他们看到丁处忠行色匆匆,觉得有些反常,也只是对视了一眼,就默默收起了惊奇。
    刘贤妃本以为丁处忠是去宣布皇帝死讯的,坐等着被人擒拿,等了半响也只等来了一片安静。她心觉不解,推门而出,才发现丁处忠早就不见人影了,而门口的侍卫依然是沉默的平静。
    丁处忠没有宣布皇帝的死讯?
    刘贤妃弄不清丁处忠的心思,但是既然无人传播皇帝的死讯,她怕高睦和舞阳公主那头来不及了,只能自己亲自开口了。
    “皇上驾崩了。”
    负责为皇帝守门的皇城司侍卫,只看皇帝屏退左右,就知道今日之事皆属皇室隐秘。没有皇帝的命令,侍卫们根本不敢入殿,想着刘贤妃定然不敢诅咒皇帝,他们才壮着胆子进门。
    看清皇帝颈上的勒痕后,侍卫们人人变色。
    皇帝在他们的守卫下,竟然被人害死了,岂不是他们护驾不利?这要是追究起来,还能有他们的活路吗?
    比起宣布皇帝死讯的刘贤妃,侍卫们觉得行色匆匆的丁处忠更可疑,为了将功折罪,当场就有人追出了门外。又有擅于钻营之辈,从突然的变故中看到了讨好顶头上司的机会,急着去寻找皇城司指挥使张钦。
    随着侍卫们的离开,刘贤妃终于看到了她想要的混乱。
    第95章
    皇城司指挥使张钦,奉皇帝旨意,亲自看押着高睦。他接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时,舞阳公主还在与高睦说话。
    听清属下的耳语后,张钦得知皇帝是被害身亡,立马意识到了,在皇帝非正常死亡、储君又不在近前的情况下,他如果能襄助皇太孙孙文昺稳住局面,就能挣到拥立之功。
    皇帝今日为了处置高睦,身边的侍卫全是皇城司的人,张钦作为皇城司的最高长官,在皇帝身亡后,已经拥有了此时此地的全部兵权。只要他守好皇帝的尸身,再将皇太孙迎来,就是一份板上钉钉的大功。面对这份几乎可以白捡的拥立之功,张钦如何不动心?
    他只留下了一队人手看押高睦,就立即赶到了皇帝的尸身之前。
    张钦今日接到的圣旨是,一定要宰了高睦,还不能在高睦的头颈部留下明显的伤痕。
    如果皇帝还活着,张钦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一定先杀了高睦再动身。但是皇帝死了,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听说皇太孙与舞阳公主感情极深,在皇太孙即将成为新帝的情况下,张钦完全不想开罪舞阳公主。反正高睦跑不了,把人看牢了,等皇太孙来了,要是还想杀高睦,再杀也不晚。
    张钦办案经验丰富,在见到皇帝的尸身后,他注意到皇帝颈上的勒痕是纤细的指印,心中认定了刘贤妃是凶手,却也出于同样的理由,没有急于擒拿刘贤妃。
    此外,就算不考虑舞阳公主与皇太孙的交情,张钦也担心,他若是在皇太孙到来前对皇妃私动刀兵,容易引发皇太孙的猜疑。
    抱着这样的谨慎态度,张钦听说有属下去擒拿丁处忠了,难免痛骂属下愚蠢。
    在皇帝死得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他皇城司的人竟然去擒拿御前总管太监,不知道的,岂不以为我皇城司在作乱?
    别人误会皇城司不打紧,张钦最怕的,是和皇太孙孙文昺之间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为了取信于孙文昺,张钦只留下了得力的属下守护皇帝的尸体,就亲自赶往了东宫。
    东宫中的孙文昺正惊疑不定。
    皇帝认为女驸马事件过于丢人,就连皇太孙孙文昺,他也打算彻底将其蒙在鼓里。孙文昺不知道此中缘由,只听说皇帝带着皇城司的人马在禁苑那头,还不许任何人靠近,心中本来就有些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