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肉肉屋 > 其他 > 热的汤,软的面包 > 第25章
    周存趣转了个身,点了点钟邱沿的鼻尖问:“你是不是怕我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钟邱沿刚要回答,邱雪梅忽然抱着床被子开门进来。钟邱沿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天刘小英打电话来的时候,钟邱沿和周存趣正坐在餐桌边吃饭。天气很舒爽,从窗户望出去,可以望见钟邱沿家的果园。邱雪梅碎嘴的功力比钟邱沿还了得。她说着让他们十二月再来一趟,到时可以摘草莓吃。经常有邻居会路过那扇窗户,路过了就停下来和邱雪梅他们聊两句。邻居骑上小摩托走了,邱雪梅还要挪着胖乎乎的身子起身,探出去再说一句:“别忘咯,带点种子别忘了。”
    餐厅墙上挂着买年货送的月历和邱雪梅一个人的影楼艺术照。钟邱沿咬着虾说:“这还是被人骗了,花大几千拍的。结果拍出来就这风格,她就哭着在家里到处挂。”
    邱雪梅脸红了一下,嚷嚷:“说这个干嘛。”她忽然举起杯子说:“来,为我失而复得的儿子和我儿子的好朋友,干一杯。”
    他们一家三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准备好干杯了。周存趣愣了一下。
    就是这时候,刘小英的电话打了过来。周存趣接过来的时候,另外三个人还站在那儿,等着他干杯。刘小英在那头说着:“外婆没什么大事,你小姨管着我不让我出院呢。你还好?”
    周存趣抬头看着那一家三口还举着杯子,保持好姿势特别殷切地等着他。周存趣忍不住笑说:“我挺好的外婆。”
    他挂断了电话,把自己那杯热水举起来,和他们碰了一下。
    第20章 野葱炒饭(二)
    周存趣发现,他们交往以来,钟邱沿习惯了听他说他的事,但其实很少说起自己的事。他知道的那些还是大鱼或者阿山说出来的。他和一家三口吃完饭,钟邱沿带他到山林里去玩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说起,钟宝臣不是他亲生父亲。他老爸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邱雪梅后来就改嫁给了钟宝臣。钟邱沿小时候也不知道这个。但村里就是有爱说长道短的人特意要来告诉他。他那时候七八岁,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亲生爸爸,其实非常得不知所措。
    那时钟宝臣还是个火葬场的锅炉工。工作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工作。学校里的同学经常拿这个取笑钟邱沿。钟邱沿有段时间就特别不想去学校。钟宝臣有天下班回家早,就看见钟邱沿坐在村口小卖部门口看别的孩子玩卡片。
    钟宝臣问他怎么这个点没在学校。钟邱沿没理他,站起身撒腿就往溪边跑。钟宝臣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他。钟邱沿哭着说:“都是你,都怪你。”
    钟宝臣追上他的时候,扯着钟邱沿的胳膊不让他跑了。钟邱沿就打他,把他手里的东西打得散了一地。是小卖部门口的孩子在玩的卡片。钟宝臣给他买了两包。他有点尴尬地问:“你是想玩这个吗?”
    钟邱沿低着头,眼泪滴到了地上的卡片上。
    钟邱沿拿树枝打着地上的野花野草,对周存趣说:“反正钟宝臣其实是个蛮好的人。”
    他们两个在山上逛了一会儿。钟邱沿采了点胡葱,说是这个炒饭吃特别香。他们回了家,把葱顺手放在院子里,再出来的时候,钟宝臣已经用井水把葱洗干净放在案台边了。
    钟邱沿开公交之前也去学过做菜,手艺还有点。周存趣站在厨房后门口看他做炒饭。邱雪梅路过的时候,说了声:“不得了,大厨一年就动一次火。”
    做完之后,他们一人捧一碗炒饭,坐在后院的凉榻上吃。钟邱沿问周存趣好不好吃。周存趣说:“特别好吃。”
    钟邱沿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想以身相许的意思了?”
    周存趣嘴里塞着炒饭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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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周存趣坐在钟邱沿的书桌边翻着架子上稀稀拉拉的几本书。钟邱沿去帮邱雪梅抹膏药去了。周存趣抽出一本小说,里面已经被钟邱沿掏空,然后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漫画贴纸。周存趣哑然失笑。他又抽出一本,是个高中同学录。钟邱沿在第一页自己填着,姓名:钟邱沿,星座:双子座,人生格言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钟邱沿回来的时候,周存趣还在饶有兴趣地翻阅那本同学录。钟邱沿的高中同学给他的评语关键词都是:特别闹腾,爱讲话,疑似有多动症。
    钟邱沿红了下脸,把本子拿过来,嘟囔说:“别看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周存趣把他拉过来,搂着钟邱沿的腰问:“这怎么还有个人写得是:忘了我吧,你会找到更好的。”
    钟邱沿嚷嚷:“那是恶搞,这是个男的写的。哥,你看这几个狗爬字。”
    周存趣无辜地说:“我也是男的啊。”
    钟邱沿语塞了一下,搂着周存趣撒娇说:“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小心肝,宝贝贝,乖老婆...”
    周存趣笑说:“可以了,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他们开始接吻,舌头温柔地缠动在一起。钟邱沿把周存趣放在床上,亲着他的腰。周存趣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钟邱沿咬着他胸口的樱桃。周存趣忍不住哼了声,他摸着钟邱沿的头发问他:“今天要试试吗?”
    周存趣阴阳怪气地看着他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天是周存趣自己给自己扩得张。他故意贴在钟邱沿耳边叫得很难耐。钟邱沿亲着周存趣的发丝,在他脖子里亲咬着。周存趣说:“慢慢放进来。”